此时政务楼七层,高言珊将热美式放在空荡的办公桌上。
乔西言抱着档案推门而入,目光扫过冷掉的咖啡杯:“他人呢?”
“刚去美院了。”
高言珊擦拭杯沿水渍的指节发白。
乔西言冷笑转身,却在门口撞见举着烧烤架的王成斌:“李哥不在?那正好!庆功宴的澳洲龙虾我直接订三人份?”
“李泽今天有事,你们先去吧。”
乔西言将长发别至耳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高言珊抱着文件欲言又止,最终跟着其他同事往食堂方向走去。
推开办公室磨砂玻璃门时,乔西言指尖顿了顿。
陈鸣龙正用她珍藏的汝窑杯品茶,茶汤在透窗而入的晨光里泛起金边。
“您不是说要去拜访故友?”她将文件夹轻轻搁在红木案几上。
陈鸣龙放下茶盏时瓷器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天枢门那几个老东西哪有看小姑娘变脸有趣?”
他捻着银须,眼尾笑纹里藏着狡黠:“让我猜猜,可是有人惦记着林小子要出远门?”
“管理队一组的新人需要实战指导。”
乔西言抽出战术训练手册,金属书签在纸页间折射冷光:“听说您当年在云梦泽调教出十二剑侍……”
“停停停!”
陈鸣龙举起茶匙作投降状:“那小子不过去趟中州,又不是不回来。倒是你。”
他忽然压低声音:“真当我看不出你电脑屏保是昆仑山雪景图?”
乔西言整理袖口的手指骤然收紧,羊绒面料皱起涟漪:“司徒小姐是他亲口承认的伴侣。”
“可领了结婚证?”
老者从青花瓷罐里抓了把松子:“当年你师祖追道侣,可是在论剑大会连挑七大门派……”
剥开的松子壳在砚台里堆成小山:“中州秘境少说三年五载,你当真要为着这君子风度守活寡?”
办公室忽然陷入寂静,中央空调出风口的嗡鸣格外清晰。
乔西言转身时,百叶窗缝隙透过的光带扫过她骤然明亮的眼眸:“三号训练场的磁暴装置需要调试。”
“喂!我说的是感情问题!”
“所以请您用元婴威压帮新人适应极端环境。”
她已经走到玄关,漆皮短靴在地面敲出轻快节奏:“对了,下午茶点我订了松仁酥。”
当李泽在梧桐大道等来第17片落叶时,乔西言正将新购的冰丝旗袍装进行李箱。
月光透过26层落地窗,在她腕间玉镯上流转着温润的光。
司徒颖束着蓬松的丸子头走出门庭,露脐针织背心勾勒出曼妙曲线,百褶短裙下晃动的纤直长腿在暮色里格外醒目。
她左右张望着空荡的街道,指尖无意识绕着垂落的发丝。
“不是说好七点么?”
清脆的尾音里带着娇嗔。
黑色路虎适时亮起双闪,李泽降下车窗时,带着少女柑橘香气的司徒颖已钻进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