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垂眸掩去眼底快意。
这个私生女从小就抢尽风头,当年她费尽心机将人贩子引到刘家后院,谁知这贱种竟因祸得福攀上周家少爷。
后来周家覆灭,原以为终于能出口恶气,没想到这残花败柳居然越发容色倾城!
直到三个月前那场“意外”,断了双腿的美人终究成了弃子。
叶然唇角微翘,看着侍卫将挣扎的刘仙儿捆上软轿。
私生女终究是上不得台面,就像她那个当舞女的母亲。
房间里的刘仙儿死死咬住唇肉。
吕豪黏腻的视线像毒蛇爬过后颈,什么贴身助理根本是幌子,这恶魔分明是要把她豢养成玩物。
想到那些关于吕家地下室的传闻,胃部突然泛起剧烈痉挛。
“放开她。”
冷冽的男声穿透空气,惊得满堂宾客齐齐转头。
门口处逆光站着的周杨单手插兜,指节分明的手掌正缓缓抽出腰间软剑。
金属摩擦声里,刘仙儿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这个声音她曾在无数个噩梦里反复描摹。
“周少爷!”少女嘶哑的呼唤像断弦的琵琶,被麻绳磨破的手腕猛地挣出血痕。
当她看清来人的瞬间,滚烫的泪水冲刷着脸上结痂的刀伤,被火钳烫坏的左眼早已流不出眼泪。
刘稳手中的婚书簌簌作响,暴怒的咆哮卡在喉咙里。
寒意顺着脊椎攀爬,他这才发现整个前厅的温度正急速下降,青砖地面不知何时凝出薄霜。
“拿下!”叶然的尖叫刺破死寂。
二十多个持械保镖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刀刃折射的寒光映在周杨冷峻的侧脸上。
始终沉默的李泽突然轻笑,指间银戒在掌心旋出残影。
金属撞击声骤然炸响,刘仙儿只觉耳膜生疼。
当她再次睁眼,满室保镖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断成两截的钢刀还在瓷砖上打转。
李泽的军靴正碾在刘稳膝盖处,骨裂声清晰得令人牙酸。
“别碰我妹妹!”周杨扯断麻绳的动作突然顿住。
刘仙儿蜷成虾米拼命后退,烧伤结痂的脊背在墙上蹭出暗红痕迹。
她死死捂住溃烂的半边脸,残缺的指节在月光下泛着青紫。
“仙儿……”周杨喉结剧烈滚动,掌心覆上少女枯草般的发顶。
三年前那个提着花灯追着他喊“杨哥哥”的明媚姑娘,此刻正把溃脓的伤口往阴影里藏。
李泽突然揪起哀嚎的刘稳,沾血的婚书拍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强嫁强娶?你们刘家的教养倒别致。”
银戒擦过对方脖颈时,血色婚书突然燃起幽蓝火焰。
“师兄,别脏手。”
周杨横抱起轻如纸片的少女,玄色大氅裹住她伤痕累累的身躯。
怀里的重量让他心脏抽痛——这丫头比当年养在府里的白雀还要孱弱。
叶然踉跄后退撞翻香槟塔,尖声嘶喊:“拦住他!快!”
寒光乍现间,李泽鬼魅般从水晶吊灯跃下,玄铁鞭撕裂空气的锐响中,叶然左颊绽开血痕。
她颤抖着触碰伤口,指腹沾满猩红:“你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