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崇应彪退去之后,胡喜媚看向崇侯虎,大殿内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冷凝。
“你该庆幸自己生了个好儿子,北伯侯,如今大王事忙,你丢失北地之事还没来得及向你问责,我劝你收起那副花花肠子,否则,我那锻体法门刚猛霸道,一不小心走火入魔,爆体而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可明白?”胡喜媚声音轻巧,身上鬼车一族的灾祸之气却不自觉流露出来,那是一种直面天灾的冰冷绝望之感,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
“……”崇侯虎的额间不断渗出冷汗,“小人……小人明白。”
“很好,我那大军一路劳顿,你且去安顿好他们,三日后,随我出城迎敌。”胡喜媚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北伯侯府。
三日后,胡喜媚于率领部队于阵前,身侧是袁福通,崇侯虎,崇应彪,身后是乌泱泱一片披着甲胄持着刀枪,散发腾腾杀气的精锐。
两军对垒,按照惯例,先要进行一场文斗,也就是骂战一场,先占个大义,以有道伐无道。
西岐这边散宜生这一文臣的嘴巴可是厉害,噼里啪啦说纣王无道,妲己牝鸡司晨等等。玉朝这边,袁福通也毫不客气地回击姬昌姬发皆是乱臣贼子,更直言姜子牙在北地大开杀戒,屠戮百姓,姬发纵之容之,乃是暴徒叛贼,有何资格称王!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到最后姜子牙这边反倒先承受不住了,没办法,北地一事,他们西岐实在是太过被动了,再让对方这么说下去,恐怕西岐这里军心都要动摇了。
急忙安排大将出阵迎敌,这也是按照惯例,阵前斗将。
南宫适主动请战,南宫适乃是西岐老将,凡人武将,却武艺非凡,善使长刀与宝剑,在军中很有些威望,姬发见他请战,便点头同意了。
南宫适领本部人马出营,排成阵势,出马厉声叫曰:“逆贼崇侯虎早至军前受死!”
崇侯虎:???现在崇城的老大可不是他啊,光叫他出来受死有何用。
胡喜媚看了一眼那武将,身上无任何修炼迹象,只是凡人。
她看向身侧的崇应彪:“崇应彪,那法门你修炼得如何了?”
“启禀元帅,末将愚钝,有元帅宝丹相助这几日也不过领略些许皮毛,筋骨强健了些许罢了。”崇应彪谦虚了,他这几日岂止是筋骨强健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变得天生神力,一身皮肉扎实无比,寻常刀剑根本伤不得他。
“那便让你去历练历练,鏖战才是领悟那锻体之法最快速的诀窍,你可敢去?”
“末将领命!”崇应彪闻言欣喜,到底是少年郎,有血性有心气,得了这身本事,自然迫不及待想要耍弄一番。
崇应彪当即上前迎战,只见其盘头冠,飞凤结;大红袍,猩猩血。黄金铠甲套连环,护心宝镜悬明月。腰束羊脂白玉厢,九吞八扎真奇绝。金妆锏挂马鞍傍,虎尾钢鞭悬竹节。袋内弓湾三尺五,囊中箭插宾州铁。坐下走阵冲营马,丈八蛇矛神鬼怯。
南宫适见这一少年,便觉其气势惊人,并非泛泛之辈,不由开口问道:“吾乃西岐武王座下先锋官南宫适,你是何人?”
“哼!”崇应彪冷哼一声,丈八蛇矛斜指地面,道:“吾乃北伯侯之子崇应彪,你出言辱我父亲,今日必要你项上人头以泄我心头之恨!”
南宫适一惊,没想到对面一来就来了这么个重要角色,那崇侯虎胆子够大,不怕战场上刀剑无眼伤了他这宝贝儿子的性命?
崇侯虎:怕,但无人喂我花生……
“请赐教!”
南宫适话毕,便拨马上前杀来,崇应彪抬起丈八蛇矛挥出一道寒芒,南宫适举刀相迎。两马盘旋,双力并举,一场大战。
二人阵前相斗,上下打了个五十来回不止,一个是多年老将武艺精,一个是热血少年神力强,一时间难分上下。
一开始崇应彪面对南宫适的狠辣刀法还有些慌乱,但等他适应了战场的节奏之后,他的优势也就慢慢地体现出来了,胡喜媚给他的锻体之法和固元丹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货色,那是结合她自身锻体法与巫族锻体法根据人族的体质所创出的改良版,那固元丹单是一颗就融合了血参、朱果、龙血草、赤灵枣等数十种灵药炼制而成,短短三日崇应彪虽还未能将药力完全炼化,但身体素质在人族之中,也早已达到了看成怪物的级别。
他手中的丈八蛇矛举重若轻,被他舞得虎虎生风,南宫适虽武艺高强,将其一一招架,但那刀口处传来的阵阵巨力,将他的虎口震得发麻。
他年纪也不小了,精力上更是比不得崇应彪这个服了灵丹的小年轻,南宫适知道拖延不得,想要速战速决,将手中之刀舞得滴水不漏,连砍数百刀,却被崇应彪一一接下,震得双臂酸软,并且看对方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不由得心下骇然。
南宫适见势不妙,欲要败走,又被崇应彪一蛇丈八蛇矛裹住了,跳不出圈子去,早被其挥于马下,一道寒芒闪过,南宫适便被枭了首级。
崇应彪将他的首级挑起,策马回身,将斩的南宫适首级报功。
西岐这边,姜子牙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不仅是为南宫适斗将失利,还为了那阵前的彩衣女子,他认出了她,就是当年偷学了他剑法的那个女妖精!
胡喜媚感受到姜子牙的视线,挑目望去,哟呵,原来是故人,几年不见,这老头看起来混得不错啊。
鱼尾金冠鹤氅,丝绦双结乾坤,雌雄宝剑手中擎,八卦仙衣可衬。银须白发气精神,却似神仙临阵。
胡喜媚嘴角勾起一阵戏谑的笑意,轻启朱唇,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入姜子牙的耳中。
“老头儿,多年不见,武艺可曾精进?可领悟出新的剑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