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一点也没有要维护情夫的意思。
反而双眼发亮,附和道:“你说得对,他确实不要脸。”
周颂年却觉得她是故意气他,冷笑着说:“我真没想到你会看上这种玩意儿,看来你的品味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日渐低下。”
他都开始人身攻击了。
江月却只眨了眨眼:“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倒也没有很看上他。”
“那你还让我去看,江月,你是不是在故意羞辱我?”
周颂年沉着脸,语含警告:“我建议你最好别这么做,否则……”
江月本来还忍着笑。
但下一刻,周颂年卡着她下颌骨的手却开始收紧,力道大到仿佛要把她撬开,甚至还有要顺着脖子的方向下滑的趋势……
江月狠狠掰他的手,呵斥道:“你放开我!”
周颂年力气大得很,手扣在她脸上,活像个铁钳。
再一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江月吓得打了个寒颤,也不敢再跟他搞无用的对抗,眼底瞬间含了两汪泪。
“颂年你掐疼我了……”
夹着嗓子,声音娇怯怯的,活像要哭。
周颂年如梦初醒,几乎是立刻就松开了手,条件反射般要往后退,但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反而离江月更近了些,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
江月能感受到他的手在抖。
周颂年也察觉到了,他本能地要缩回右手,不让她发现。
江月却比他更快,哭唧唧地说了一句:“你不要动,我疼。”
周颂年便不动了,任由她把手盖到他的右手上。
江月的手日常很凉,便是被踹到怀里,也得捂好一会才会回暖。
小小一只,软绵绵的,糯米糍似的招人喜欢,让人忍不住想握着揉捏把玩,从有肉的掌心捏到伶仃的指尖,连每根骨头都要盘摸清楚。
但现在,这只温凉绵软的小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周颂年能看到她的手也在发颤,恍若惊惧,极狼狈难堪。
——她一定知晓了他的秘密。
与她接触的手背皮肤像是在接受凌迟,被切割的地方是他的自尊。
周颂年呼吸沉郁,很想把手收回,又怕她疼,只得自虐般任她拿捏,反而还要问她。
“我弄伤你了?”
他又后悔自己没有多吃药了。
江月难得待他好些,摇了摇头,“你没有弄疼我,你只是吓到我了。”
她也不怎么疼,就是故意吓唬他。
周颂年便松了口气。
他最近情绪并不是很稳定,他有自知之明,其实不应该跟她接触太多。
如果再一次当着她的面发病……
周颂年宁可去死!
江月觉得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忍不住要问:“你是不是冷?”
他只穿着睡衣,又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总喜欢待在寒冷的环境,还美其名曰:“可以锻炼意志。”
“或许?”
周颂年不知道。
他只觉得头疼,周身有些寒津津的,胸口处极憋闷,偏偏被江月握着的手却恍若火烧针刺。
他连她说了什么都听不分明。
只能盯着她的脸,以及间或垂落视线,目光扫过地上被摔裂屏幕的手机,看向她戴着面具的下贱情人、那个藏头露尾把她推到台面上的缩头乌龟,几丝怨毒从眼底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