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一笑:“秦县丞,你向祝大状说说,他到底犯了哪些罪,我是不是已经给他轻判了。”
秦昭扬唇一笑,郎朗开口:“行贿官员五万两,即可判死刑!”
祝大状脸色彻底发白,已经汗湿后背。
在场所有讼师都脸色一紧。
所有不明所以的百姓,也开始面面相觑。
但祝大状身上,可不止一条行贿罪。
秦昭开始一一细数:“讼师与官员勾结,操纵诉讼程序,构成把持公事罪,可判充军!”
第二句出来,在场所有讼师都不自觉地腿一软,纷纷躲到了角落。
“讼师行贿衙门人员,强迫百姓委托其代写状纸,可视为教唆诉讼,可判充军!”
“垄断河西府诉讼,获取非法利益,构成坐赃罪,徒刑三年!”
“若所讼案件,颠倒是非黑白,冤屈苦主,更是诬告罪!”
秦昭郎朗的声音在整个闻思斋里回荡,听得所有讼师都大汗淋漓。
我冷笑看面色惨白的祝大状:“祝大状,你身上一条死刑,两条充军,你说,我该怎么判?”
他吓得已经魂不附体,突然,他朝我磕头:“我认罪!我认罪!我愿意招供!我愿意上交所有家产,求大人轻判!免我死罪!免我充军!”
我微笑不语。
大朝的律法是灵活的,也就是,视情形再订。
刚才秦昭说的,都是最重量刑。
但这里面,是有回转的余地的。
比如像他这样,通过上交所有家产,来“买”命。
这里面的余地,其实也是那些罪犯钻空子,官员收钱的机会。
这钱我收来入国库,便叫量刑。
这钱官员自己的拿了,便是贪污。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转身和秦昭带着大叔,在所有人惊讶和依然发蒙的目光中大步走出了这间闻思斋。
原来在这里排队的事主们,都悄悄尾随在了我的身后。
我们再次回到河西府衙门口,依依还在那里找我们。
她跑了上来,有点不开心:“你们去哪儿了呀,都不带上我。”
她看向我们身后那一群鬼鬼祟祟的人,目露疑惑。
我对她一笑:“去拿你的板子,今天有用!”
依依立刻眼睛闪亮,那板子,她可是随身带的,所以在马车上放着呢。
要不是我坚持低调,她早拿出来炫耀了。
她立马开心地蹦跶去拿她的板子。
我和秦昭带着大叔再次站到河西府府衙的门匾下,大门前。
门口的两个侍卫还是一脸懒得搭理我的神情:“状纸写完了等大人传你们,不要在衙门前停留!快走!”
我看向那巍峨大气的衙门,原来老百姓鸣冤那么难,连个大门也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