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广一出寝殿,便挥舞宝剑,斩杀了几个冲上来的军士。臧荼见此情形,当即下令攻入寝殿外院的军士暂时撤回。
韩广抬眼望去,见到臧荼与燕海等人站在不远处,心中如遭雷击,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原本韩广根本不相信寒郅所说的话,他觉得就算臧荼有可能反叛,但相国燕海以及其他的将军们,都不会背叛自己。然而,万万没想到,一出寝殿,便看到大批的将军和朝臣,竟然都与臧荼站在了一起。
“寡人自问待尔等不薄,为何尔等要背叛寡人?”韩广暗自压下心中的痛苦与愤怒,向臧荼等人高声嚷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悲凉。
“韩广!汝在立国之前,便曾信誓旦旦地与某言,欲拯救燕地百姓,让他们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但如今呢?却是强征民夫,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修建奢华的新王宫,又派遣奸佞之臣前去搜罗民间美女,搞得我燕国民不聊生,百姓们纷纷背井离乡,向南逃亡。某,为了燕地的黎民百姓,也为了不让自己日后沦为一个亡国之臣,今日便偕同朝中一众忠诚的文武百官,一同来铲除你这个燕国的祸害!”臧荼见身边有不少朝臣面露退缩之色,当即打马上前,声色俱厉地高声回道,言辞之中充满了正义与愤慨。
“若是你识趣的话,便自行了断!如此,你身边这数百禁军也可保全性命!”臧荼目光如炬地盯着韩广,冷冷地说道。
韩广看着整个外院横七竖八的尸体,又看着退下来的数百禁军,他们全身满是伤痕,狼狈不堪。韩广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奈与凄凉,而后说道:“此乃寡人之错啊!若是臧荼你同意放过这些人,寡人便自裁以谢天下!”
“好!”韩广话音刚落,臧荼毫不犹豫地便下令留出一条道路,给予寝殿外院的禁军撤离。
臧荼身后的铁莫,心领神会,立刻命令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整条空出的道路,如临大敌,防止韩广趁机随禁军杀出。在燕海的授意下,高异则带着数千人悄悄绕到后面,准备等这些禁军一出来,便如饿狼扑食般将他们屠杀掉。
“都走吧!寡人知道你们并不是真心愿意为寡人而战,走吧!”韩广看着身边一众禁军,从方才的视死如归,到如今见到有了生路后便萌生退意,心中一阵悲凉,无奈地挥手说道。
很快,便有禁军主动放下手中兵器,如获大赦般向着空出来的道路快速跑去。
数百禁军,转眼间仅剩下寒郅与不到三十人的禁军。韩广见状,指着空出的道路,大声喝道:“寒郅,寡人命你带着你的属下走!”
“大王!我等尚未失势,只要奋力杀出一条血路,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啊。”寒郅扑通一声跪地,苦苦请求道,而其身边的亲兵们,也纷纷跟着跪地,眼神中满是期待。
“杀不出去的!你看看那些如林的弓箭手,再看看那些严阵以待的骑兵。你觉得凭借你这不到千人的禁军,能够冲破万人的重重包围吗?”韩广指着外院包围着寝殿四周的军士,满脸丧气地说道,而后无奈地挥手,试图赶走寒郅。
“你走吧!趁着臧荼还未改变主意,走得越远越好,寡人真的累了!”韩广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疲惫。
寒郅见状,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明白大势已去。本身寒郅便不是很看好韩广,他觉得韩广心不够狠,手不够辣,并非一个能够在乱世中争夺天下的雄主。只见寒郅向韩广深深地躬身一拜,而后缓缓将手中兵器放下,带着身旁的数十亲兵,一步三回头地慢慢走向那条空出来的路。
待得韩广再也看不到寒郅等人的身影后,韩广缓缓将手中的佩剑举起来,横在脖子上,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嚷道:“臧荼!寡人诅咒你全家不得好死!”而后,他心一横,用力一抹脖子,鲜血飞溅,当场自杀而亡。
高异毫不犹豫地充分执行燕海的命令,待寒郅等人一出来,便如恶魔般率领手下将寒郅与出来的数百禁军全数屠杀,一时间,惨叫连连。
臧荼见状,缓缓下马,面色凝重地走向韩广的尸体,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他高声下令道:“将这满院的军士与韩广葬到一起,让他们能够同赴黄泉!”
而后,铁莫与剧泽开始带着军士,如猎鹰般四处搜寻斩杀宦官,防止日后有人趁机刺杀臧荼。其余人等,则整齐有序地随着臧荼一同前往大殿。
大殿上,臧荼志得意满地坐在韩广曾经的王座上,目光扫视着下首的燕海、剧泽等人,脸上洋溢着一种满足的神情,很是享受这种居高临下、掌控一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