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内,林白听到陆飞的指控,像触电一样猛地站了起来,他的情绪异常激动,满脸涨得通红。
“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我又怎么知道蓝舟藏到哪了?诬陷,明晃晃地诬陷!”
他边说边用手指着陆飞对周围的警察说:“你们都被他骗了!他,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顾问,他只是个医生,是蓝舟的朋友。他为了帮蓝舟脱罪,要冤枉我!”
警察队长凝视了林白几秒,然后严肃道:“陆先生是上面派下来的人,身份用不着你质疑。”
说完,他转头看向陆飞,客气道:“麻烦陆先生说说您的推理思路吧。”
陆飞点了点头,开始条理清晰的分析起来:“根据林白的证词,假如蓝舟杀了华华丹又给许嘉琳毁了容。可为什么华华丹是在4点被杀,而许嘉琳却是在5点被毁容的呢?”
“既然是意外杀人,那么按照常理来说,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人都会在杀人后的第一时间选择逃跑。如果现场还有一个让凶手更加痛恨的人,他则会在逃跑前给那个人毁容。而不是等一个小时后再这么做。”
陆飞猛地看向林白,突然提高音量,语气坚定地说:“所以,林白,你在说谎!”
这句话犹如丢进平静湖面的石子,一石激起千层浪,窗外围观的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林白。
同时这句话也如惊雷般在林白的耳边炸响,叫林白的身体猛地一颤。
陆飞的眼神如鹰隼一般,林白在这一刻觉得陆飞已经看穿了一切。他被这股气势所震慑,慌乱地辩解。
“我,我,我记错时间了,昨晚我吓坏了,是5点,蓝舟是5点杀的人。”
听他这么说,陆飞看向华华丹的尸体,特别是在她胸口被刺的地方观察了好一会儿。
“结合今早的气温从血液凝固的程度来看,我推断死者大概的死亡时间为4点10分左右。所以你第一次的回答并没有说谎。反而刚才的慌乱辩解,让你现了原形。”
“笑话,你看一眼就知道几点死的,那还要法医干什么!”林白打算胡搅蛮缠,绕开与案件相关的信息。
听林白对他哥如此无理,一直沉默的林景瑜第一时间站出来回怼他:“我哥解剖过的尸体比你读过的书都多,凭你也配质疑我哥。一会儿法医到了,自有分晓!”
虽然“解剖尸体”对于临床医生来说并不稀奇,可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四个字却显得异常惊悚。
甚至连在场的警察们,都对林景瑜能够如此骄傲地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有些诧异。
陆飞回头看了林景瑜一眼,示意他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与案件无关,而且容易引起他人误解的话。
林景瑜心领神会,不再多言,继续用崇拜的眼神盯着他哥。
陆飞表情严肃地从警员手中拿过证物袋,将那一小块红色指甲片,送到林白面前。
“这,也能证明你在说谎!”陆飞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就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林白。
林白看着眼前这几毫米的红色指甲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可恶!许嘉琳居然还在他手上留了证据,这东西太小,导致他当时根本没有注意。
陆飞可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滔滔不绝地阐述着自己的推理。
“你说蓝舟抓伤了你,可是蓝舟并没有染过任何颜色的指甲油,反而许嘉琳的指甲是红色的。”
陆飞的目光紧紧锁住林白,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你说你没有和许嘉琳有过任何身体接触,那她的红色的指甲油,怎么会出现在你手背的伤痕处。”
“所以综上所诉,给许嘉琳毁容的人就是你!”陆飞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