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我说,前两日我不慎感了风寒身子不适、一直发着高热,只是恐家里长辈担心是以没有告假在家;但家中妻子惦记挂念,又不愿大张旗鼓让家中长辈知道,才扮成丫鬟来探望送药,顺便照顾了我半晌。”
他难得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乔乔怔了怔,“你,你倒是圆得天衣无缝,可你怎么知道他们信不信?”
谢珩:“那几日我和你冷着,做事有些心不在焉的,他们也都看在眼里;今日又这么一说,正好契合,他们自然都信了。”
“另还有四个连襟兄弟在各处官衙状似无意的帮我澄清,最慢三天,我保证流言就散了!”
连襟兄弟……
乔乔:“几个姐夫妹夫的,你们感情还挺好?”
谢珩轻扯嘴角,嗓音带着笑,“这种关系,想感情不好都很难。”
“什么关系?”
“都是崔家女婿的关系!”
都有个厉害的岳父和舅兄,都有个不敢惹也不舍得惹的妻子。
惺惺相惜。
他这么说,乔乔心里安定了一大半,却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真的管用吗?”
谢珩:“放心,我要是连这些小打小闹都解决不掉,也就白混了这些年。”
他再三保证,乔乔也就彻底安心,不再纠结这事。
她转而坐在案前,提笔写了几行字,随后唤来安福,将纸条递给他,吩咐道:“你速去醉香楼,找他们掌柜的,按这上头写的预定席面和最好的雅间,千万不能出岔子。”
安福双手接过纸条,恭敬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随即,乔乔又挑选了一张素雅的信笺,写下邀帖。轻轻吹干墨迹,仔细折好,放入信封,又唤来丫鬟,叮嘱道:“你把这帖子,务必送到畅远堂亲自交给大夫人手里。”
丫鬟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丫鬟便回来了,笑着回禀:“夫人,大夫人收到帖子,很是高兴,当即就应下了。还说彼时把大一些的哥儿姐儿也带上,两家人好好聚一聚。”
乔乔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笑着点头。
……
次日,阳光正好。
谢珩和乔乔带着昭哥儿出门,晗哥儿太小了,没法吃席,就留在了家里。
谢琛和薛氏也是带着娴姐儿和旸哥儿,岚姐儿也没有带。
谢琛和谢珩骑马,薛氏和乔乔带着孩子坐在一辆车。
旸哥儿和昭哥儿一碰头,两个在别人面前都还算稳重的小家伙瞬间都成了幼稚鬼。
一路上嬉笑打闹的,兴奋不已。
醉香楼到了。
店内的伙计引着他们一行人沿着楼梯往雅间走去,不巧在拐角恰好碰上了几个谢琛和谢珩的同僚兄弟。
几人互相拱手行礼,寒暄了几句。
谢珩心中清楚,之前那流言虽已渐渐平息,但仍有一丝余波,还欠最后一把火力!
谢琛便在和几人寒暄之余、不动声色地提及此事,语气听着像是在打趣自家兄弟,实则却是又一次的澄清。
那几人纷纷笑着回应:“我们早知道了,哪里是什么丫鬟的风流韵事,分明是嫂夫人体贴怀予生病,特过去照顾的。怀予真是好生让人羡慕,有这样一个体贴入微的妻子。”
乔乔站在一旁,听到这些话,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彻底踏实了下来。
向来流言这种事最难澄清,没想到谢珩倒挺有效率。
不过转念想想,她很快就琢磨明白。
这事能解释清楚且让众人信服的最主要也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谢珩平时给人的感觉太过于正面和刻板,尤其是那些和他朝夕相处的同僚下属,以至于没有人真个相信他会在官衙就做出那没分寸的事。
简而言之,平时太能装!
以至于偶尔暴露出点真面目都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