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娴姐儿却敢在祖父面前肆意说笑,甚至是摇着手臂撒娇。
隔辈亲的力量真的很强大,加上这么漂亮的孙女说着甜甜的话,谢进的脸色自然而然就冷硬不起来。
岚姐儿胆子小,看着威严的祖父就有点敬畏,瑟瑟缩缩的不敢靠近。
谢进也没有勉强。
只是摸了摸娴姐儿的发髻,无声地笑了笑。
……
昭哥儿送的肉馍好吃之余,也在府上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风波。
主子们对厨房近年的口味积怨已久。
薛氏亲自传话见了两个掌勺的厨娘,要求厨房研制新菜式。
可两个厨娘也倍感为难,她们每日要带着手下的人操持府上几千号人的伙食,还要应付主子们偶尔的点餐,忙里忙外一整天都不得停,哪来的时间研制什么新菜式。
两个厨娘在厨房做事,油水多,脸蛋滑溜溜的,体态圆润。
要说这两人,那也是有些来历。
乃是秦氏的陪房周大娘,沾亲带故引进来的,在府上也做了几十年,比许多主子进府都早。
薛氏原也敬这两人几分,可好赖不听、分不清谁是主子的奴才,她可不会惯着。
“既如此,我便着令管事,或买或聘,再请两个擅庖厨的就是了;正巧两个妈妈年纪大了,这庖厨又是个体力活,若不及早栽培下接班之人,将来后手不接可就麻烦了。”
两个厨娘一听脸色突变。
这意思不明摆着就是要找人顶替她们的位置?
莫说她们如今还身体健壮干得动,便是真要退下不干,厨房油水这么足的地方,她们也断不舍得让给素不相干的人啊。
刘妈妈忙着开口道:“夫人哪的话?厨房里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现今的人手已是足足的,若是再多添人,一来多了份月例银子的损耗,二来人一多,那底下的人也愈发惫懒慵散,更是不好管了,若是再闹出乱子来,也是不体面的事。”
董妈妈也道:“是呀,我们两把骨头还能干,还是莫要多添麻烦;无外乎是各房主子吃腻了鱼肉,腾挪些时间来,我们好歹也做些新鲜花样。”
薛氏:“府上人手更替是常有之事,二位妈妈不必介怀;且如今各院里小主子越来越多,孩子们难免挑嘴,我早就有想请几位点心师傅的打算。”
她愿意好生商量的时候给脸不要,那就别怪她。
刘妈妈和董妈妈从畅远堂出来,迫不及待的就奔去畅远堂找周大娘诉苦,指望周大娘能说动老太太给她们撑腰。
周大娘是秦氏的陪房,几十年前早就在秦氏的恩典下嫁人成家,如今有儿有女,有房有产,日常来府上陪老太太说话伺候,都是全的从前的旧情。
周氏知道分寸,对两个旧伙计的话并不买账,“在其位谋其事,你们俩自己没做好手上的活计,世子夫人不满意要换人,老太太能说什么?”
“再说,老太太还能管到几时?未来这个家,都是世子夫妻俩的,你们惹恼了世子夫人,还想有好日子过?”
刘妈妈叫苦不迭,“天地良心,我们也没惹大夫人,不过是说些实在话,你说我们俩成日在厨房热火朝天,忙得脚不沾地,府里上到老太太,下到底下的小丫鬟小厮,一日的伙食都从我们手底下出,哪来的心力做什么新花样。”
周大娘:“那是你们的事,就算没有新花样,也该换着口味来,哪个院子里没有哥儿姐儿的,老小子、大孙子,都是老太太的命根子,你们怠慢了小主子,还敢来找老太太,我看你们是油水捞多了蒙了心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刘妈妈和董妈妈被数落了一顿,灰头土脸的回了厨房。
周大娘那不给她们撑腰,手上的活计就不能再出什么问题。
否则,就凭世子夫人的杀伐果决,指不定有了新人就将她们撵出去。
当天,各院的午饭都送来了几道以前没见过的新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