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厂工看了眼梅小豆这根小豆芽。
小豆和梅大妞长的很像啊,随口问道:“你叫什么?”
梅小豆大声说道:“我叫梅小豆。”
韩厂工差点笑出声,常年阴郁惨白的脸,有些扭曲。
大妞,小豆,这梅金山是个会省事的,起名字都这么懒。
他忽然想起来,梅金山曾说过他三个娃来着,又问道:“你还有个大儿子,他叫什么?”
很好奇另外的娃叫什么,有大妞,有小豆,另外一个是不是占中间?
梅金山嘿嘿一笑,“这不巧了吗,大豆刚进京城就能见到韩大人,这娃是个有福气的。大豆,快来见过韩大人。”
韩厂工……
大豆恭敬的起身,来到韩厂工面前,规规矩矩行了一个晚辈礼。
“见过韩大人。”
韩厂工看着温润有礼的梅大豆,心里五味杂陈,大豆长的随娘,眉眼间和陛下有两分相似。
长身玉立,眉目清明,是个端方持重的温润君子。梅金山可真会养孩子,每一个都能戳中陛下的心窝子。
这一家以后一定会迅速崛起,不为别的,就为这几张脸,陛下活一天,都不可能放任他们不管。
韩厂工温声问道:“可曾读书习字?”
大豆恭敬回道:“读过几年。”
“何止读过几年,我家大豆可是今年院试的第一名。”梅老太太看大孙子这么谦虚,哪里能愿意。
这是长脸面的事,必须大声说出来,哪里能这么低调。
韩厂工微微惊讶,居然还是第一?
“你是你们县的禀生?”
大豆回道:“是。”
韩厂工随即想起什么,眉头皱了皱:“你们院试的监考之人是谁?”
他记得秋日时分,西洲有消息传来,派下去的监考官,好像出了些事。
大豆听到心里一紧,如实回道:“是京城过去的使官,不过我不认识,只是听说那几位大人在回京途中。遭遇了山匪,因公殉职了。”
韩厂工想起来了,确实那时有折子送到过陛下这里,不过比起国家大事和陛下修道外,实在不值一提,陛下赏了些东西给那几人家里已做慰问,就不了了之。
“西洲悍匪横行,听说还曾血洗县衙,乡镇,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可有进展了。”
韩厂工可还记得,封稷就是因为被悍匪欺负的太惨,丢了皇家人的颜面,陛下才会特批封稷养私兵的。
想起风稷,韩厂工不免唏嘘。
长子嫡孙被亲爹嫌弃的要死,把人弄去了鸟不拉屎的西洲去,要不是陛下疼惜大孙子,这人在那里早晚没命。
太子狠起来,连亲儿子都坑。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位比畜牲都不如!
果然这样的人最适合生在皇家。
生性多疑的韩厂工心里想着封稷,没有注意到有些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