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太折煞下官,下官何人,怎敢与伯爷相提并论,伯爷但有差遣,尽管示下便是,下官敢不从命?”
两人也不敢多耽搁林思衡时间,言语几句,便入内坐了,林思衡方喘口气,又见顺天府通判傅试也上门来。
上回贾敬寿辰,两人倒在宁国府里见过一回,说过几句话,又因水月庵静虚一事,有过两回来往,因而林思衡也并不意外,上前几步笑道:
“傅大人可是稀客,快请入座。”
傅试忙上前几步,弯腰拱手作揖道:
“伯爷今日大喜,下官冒昧前来,多有打扰,还请伯爷万勿见怪才是。”
林思衡一把将他搀起,笑道:
“傅大人本是旧识,今肯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在下荣幸之至,又岂有见怪的道理?”
傅试见林思衡言语热络,喜不自胜,谄媚道:
“下官早前在宁国府上与伯爷一见,便觉伯爷实乃人中龙凤,而今果然如此。只是下官原本也只以为伯爷只该在朝堂上得意,还曾与政公打赌,下官只道伯爷再有十几二十年,必然要入阁。
不想下官肉眼凡胎,见识短浅,到底不能见如伯爷这等贵人的能耐,伯爷去年方才南下,下官便猜到伯爷必是要马到功成,只是断不敢预料,伯爷建功之速也。
如今可见,伯爷果真是文韬武略,出将入相之人杰也,下官实在叹服。往后若下官有幸,蒙伯爷不弃,倘若能得伯爷指点一二,下官也受用不尽了。”
林思衡被他吹捧的有些肉麻,忙道:
“傅大人太言重,你我虽分隔文武,亦俱是同僚,大家相互照应,本是常理。”
傅试跟在林思衡身后,稍隔一步往里走,四处打量这宅子里的景色,感慨道;
“未想如伯爷这等人物,竟简朴至此,使伯爷屈居此处,实在太过怠慢了,好在陛下英明,叫工部为伯爷敕造府邸,倒正落在政公手上,想来等伯府建成之日,定是另有一番气象。”
林思衡只是哈哈一笑,并不言语,傅试又四处观望,凡有宅中丫鬟女眷来往,便低下头来不敢多看,半晌又道:
“上回听政公提起,伯爷还未娶亲?如今伯爷已然显贵,内宅无主,实在不妥,也不知哪家姑娘小姐,将来有这等福缘,竟得与伯爷相配。不知伯爷,可有此意?”
林思衡只道:
“虽仰赖陛下洪福,略得寸功,只因年岁尚小,尚不及议论此事。”
傅试便大摇其头道:
“唉,伯爷此话虽有道理,只是未免欠妥,伯爷虽英睿,只是若叫伯爷一人支撑起这伯府来,未免辛苦,况且内宅之事,也多有繁杂琐碎之处,伯爷也该考虑一二才是......”
还待再劝说几句,又报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竟陵伯卫川之子卫若兰,襄阳驸马之子陈也俊来贺。傅试只得作罢,离了林思衡身边,打眼一瞧,又端着酒杯到杜仪跟前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