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本想攻击你，怎料……”大耳朵满脸悔意。

他闭上眼，冷静一会，睁开眼，叹了口气，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韩掌门递纸条给你的时候。”

大耳朵回忆一下，一脸疑惑：“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你接住纸条之后，居然不急着看。”

大耳朵若有所悟，却道：“当时我被一颗流光珠吸引了，不正常吗？”

“那个时候，你不着急知道纸条的内容，因为你已经知道了，而且你还要流光珠作证，黑衣人就是新月教的人。”

大耳朵又问：“还有吗？就凭这个？”

“当然，仅凭这点，我还不敢确定。”

“还有什么？”

“我使了个诈，假称自己已经猜到幕后黑手是谁。”

“然后呢？”

“然后，你的人就跑出去给你通风报信，而你便回到自己房间，打起了坐。”

大耳朵皱起了眉：“既然你知道幕后黑手，我的手下向我通报，不很正常吗？”

“是正常，但你关起门来，什么事都不干，这正常吗？”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正常？”

“你不应该来问我答案吗？怎么反而什么也不干呢？你在想什么？你以为什么都不做，我就抓不到你的把柄吧？”

大耳朵脸上露出一种被看穿心思的窘迫。随后，他说道：“如果我说，我当时不舒服，所以回去休息，这说得过去吗？”

“你已经病入膏肓了？连询问幕后黑手的体力也没有了？”

大耳朵苦笑一会，正色道：“张少侠果然名不虚传，若能加入我们新月教，这中原的天下迟早是你的。”

张纯风一听，脸色冰冷：“我没这个野心。中原是中原人的中原，只有野心家才想独吞。”

大耳朵不以为然：“中原需要一个旷世奇才，带领大家得道成仙。你就是那个旷世奇才！”

“你想多了，历史上有数不尽的野心家，打着高尚的旗号干缺德的事。现在一提起‘圣人’和‘大德’，我就起鸡皮疙瘩。”

“难道我们不需要圣人和大德吗？”

“圣人和大德，是人为塑造的，为什么要塑造呢？大多时候就是为了干坏事。”

大耳朵发现自己蛊惑不了对方，一脸沮丧。想了想，反觉得对方有点道理。

张纯风又道：“这世上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们只是想过个安稳的日子，睡个安稳觉，吃个安稳饭，没病没灾，平安喜乐。只是总有野心家为了不着边际的幻想，不惜摧毁他们的生活。”

一阵沉默。

韩立忍掌门和三公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大耳朵。

两人向张纯风和南宫珠抱拳行礼，韩掌门说道：“多谢张少侠，我父子俩的清誉总算保住了。”

张纯风回了一礼：“韩前辈不必客气，我们也是有私心的。”

韩掌门疑惑：“什么私心？”

“我们需要长生露。”

“这……我还以为什么大问题呢！”

南宫珠大喜：“多谢韩前辈成全！”

韩掌门纳戒一闪，拿住一个葫芦，递给张纯风：“今年不多，若有需要，明年我再多收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