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特别壮实的黑衣人瞅准空当,猛地一记窝心脚踹在守门人侧腰上。
“唔!”守门人闷哼一声,整个人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脸色白了几分。
“该死!”我心里骂开了。
盾牌外面的叫骂声、兵器碰撞声、守门人压抑的喘息声,搅得我心烦意乱,脑袋更疼了。
再这样下去,他非得交代在这儿不可!
不行!不能再犹豫了!
我咬紧后槽牙,把心一横,拼命榨取胸口那股躁动不安的力量。
嗡——!
一声轻鸣,纸盾猛地金光大盛,光芒比刚才还要凝实、明亮,硬生生把几个刚冲上来的黑衣人震退了两三步。
“守门人!回来!”我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劈了。
守门人听到喊声,虚晃一招逼退眼前的对手,毫不拖泥带水,立刻抽身,几个快步退到我身后,靠着冰冷的墙壁粗重地喘气。
“谢了,小子……”他低声说了句。
“省点力气吧。”我没回头,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面前。
好了,刚才光挨打了,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都是疼的,仿佛吸进去的不是空气,而是玻璃碴子。
双手猛地一错,维持着的纸盾瞬间溃散,化作无数纷飞的金色纸片,如同下了一场短暂的纸雨。
不等它们落地,我的手指就像不受控制一样疯狂舞动起来。
折叠、塑形……快!再快点!
空气中响起一阵细密的“簌簌”声,像是无数蚕虫在啃食桑叶。
眨眼之间,几十只巴掌大小的纸鹤悬浮在我面前,翅膀微微扇动,姿态优雅,但那尖锐的喙部。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一个黑衣人声音发颤。
“管他什么!一起上!宰了他!”
领头的大汉色厉内荏地吼道,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半步。
晚了。
“给老子……死开!”
我猛地向前一挥手,感觉像是甩掉了千斤重担。
纸鹤群如同得到了某种无声的命令,瞬间化作一道道金色的流光,发出尖锐的、撕裂空气的破空声,朝着那帮还在犹豫的黑衣人激射而去!
“噗嗤!”“噗嗤!”“噗嗤!”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沉闷,却比任何惨叫都让人头皮发麻。
纸鹤薄如蝉翼,却锋利得不像话,轻易地穿透了他们身上那看似坚韧的黑色制服,接着是皮肉、甚至骨头。
“啊——!”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鬼……是鬼!快跑!”
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倒霉蛋当场就被射成了筛子,身上布满了细密的血洞,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抽搐着倒在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剩下的家伙哪里还见过这种阵仗?
用纸杀人?这他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