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之血肉,封印冥王之心。”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我眼球上。冥王之心?封印?血肉?这都什么跟什么?
“什么意思?这到底什么意思?!”我声音都变调了,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她把纸船递给我,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
我几乎是抢过来的。指尖刚碰到那又冷又硬的纸,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不是疼,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吸了一下,从指尖窜遍全身,冰凉刺骨。
眼前又是一黑,又是那个该死的实验室!这次更清楚了。
我看见爸妈把针管扎进他们自己的胳膊,抽出血,红得刺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打进那个培养舱里,打进那个婴儿——我的身体里!
他们还在操作着什么仪器,那些发光的红线,像有生命一样,编织着,缠绕着我的……心脏?
不,那不是我的心脏,那是一个正在被折叠的纸心脏!
他们嘴里念叨着什么,听不清,但那表情,决绝又痛苦,像是要奔赴刑场。
火光!到处都是火!实验室在燃烧,仪器在爆炸!
他们把我从培养舱里抱出来,塞进一个冰冷的金属柜子,然后,把这张写着字的纸船塞到我旁边,最后……他们的身体被火吞噬。
我清楚地看见,他们心脏的位置,皮肤裂开了,烧焦了,那形状……那形状怎么跟我现在感觉到的心口上的裂痕……一模一样!
“啊!”我尖叫一声,猛地甩开手,那张写着血字的纸船飘飘悠悠落在地上。
我连连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诊室里格外刺耳。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我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还有心脏“咚咚咚”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声音。
“假的……都是假的……”我抱着头,蹲在地上,浑身发抖,“我爸妈怎么可能……他们是研究员,是好人!他们怎么会做这种事!”
“封印?初代冥王?用我?”我猛地抬起头,眼睛肯定红得吓人,死死盯着女医生,“所以,我就是个……活的封印罐子?是吗?!”
这算什么?我这十几年,算什么?一个装着怪物的容器?我学的折纸,我感受到的生命力,难道都是因为那个什么狗屁冥王?
女医生走到我身边,她的手碰到我胳膊时,我还是忍不住缩了一下,但她还是轻轻地将我扶了起来。
“陈长生,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是耳语,“但这就是事实。”
我抬起头,眼神大概是空的,直勾勾地看着她,喉咙发干。
“那…我还能怎么办?就这么等着?”等着身体里的东西把我撑爆?还是等着变成那个什么…冥王?这算什么事儿啊!
她没立刻回答,从白大褂口袋里掏摸着,拿出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拿着,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
是个吊坠,链子很细,坠子是一个小小的折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