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量说……”墨方凑近顾砚书,在顾砚书耳边,轻声低语一番,继续道。
“具体情况只有张量才知道。此时,他正在地牢外候着。”
闻言,顾砚书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抹瘆人的凶光。
竟然是她想对苏九下手?
“让张量进来。”顾砚书抿唇,脸色沉郁如水。
很快,张量便拿着手里的画像,大步走进地牢。
“世子。”张量俯身行礼后,将手里大胡子的画像展开,满脸恭敬道。
“属下按您的吩咐,今日带着人在城外,一直寻找这大胡子的来历。没想到,他竟真是城外十里坡的混混董四……”
“我在十里坡他的住所,找到了很多我们侯府丢失的宝物。”
张量招招手,他身后的一名小厮,便捧着字画、珠宝,甚至是名贵茶具走了上来。
顾砚书一眼便看出,这些东西都是朝廷赏给他,而他送入母亲私库里的东西。
他抬眸看向张量,示意张量继续说,张量便俯身,继续道。
“而在董四的住所,属下不光搜出了这些东西,还搜出了一些银票,以及……董四与彭、彭姨娘互相往来的书信。”
彭姨娘,彭盼儿,是顾侯爷最宠爱的妾室,也是顾玮之的生母。
张量从怀里将书信拿出,递到顾砚书手里,俯身恭敬道。
“这些书信里,有彭姨娘教唆董四,如何变卖侯府宝物的证据。也有董四发誓,一生都只愿为彭姨娘赴汤蹈火、付出一切的承诺……”
顾砚书扫了一眼手里的书信,发现历时最远的一封,距今也有两年时间了。
也就是说,董四为彭盼儿办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而在信中,董四言辞恳切、言语激荡,恨不得为了彭盼儿去死。
所以……
真是彭盼儿命他去杀的苏九?
顾砚书敛哞,盯着手里的书信没有说话,墨方便拱手,憋屈又愤怒地站出来道。
“世子,这彭姨娘实在太过分了!她仗着侯爷的宠爱,夺了侯府管家权不说,甚至还将夫人私库里的东西,全都拿出去变卖……”
“眼下,彭姨娘更是命董四刺杀您与苏九姑娘,为了掩人耳目,她还找了些恶徒……伤及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
“这种穷凶极恶,自私自利的女人,世子一定不能轻易饶了她!”
“哎呀!”似是想到什么,墨方更是激动地拍掌,满脸愤恨道。
“世子,上次您与苏九姑娘一起去开天府,不是马惊了差点出事吗?”
“当时在马厩喂马的人,就有这彭姨娘的表哥,彭样。后来马出事,这彭样就失踪了。”
“所以世子,那次您马惊的事,一定也与这彭姨娘脱不了干系。”
“她一定是想害死您与苏九姑娘,好让她的儿子顾玮之,成功登上世子之位。”
墨方咬牙切齿,对这彭姨娘厌恶到了极致,恨不得立马就冲去找人算账。
而对于彭盼儿的野心,顾砚书早些年便知道了。
甚至,他这些年经历过的几次刺杀,也有好几次都出自此人之手。
只是她手段低劣,一次都没有伤到顾砚书,顾砚书便一直没有还击……
墨方愤慨激昂,张量则显得理智得多,他蹙眉,满脸担忧地问。
“只是世子……属下找遍了董四的住所,也没查到与这次刺杀有关的事。”
“眼下没有证据……”
“不需要证据。”顾砚书冷冷开口,打断张量的话。
他抬脚,率先朝地牢外走去,一字一句道。
“眼下我只需要证实,彭盼儿与昨日的刺杀,是否有关……”
若是,彭盼儿难辞其咎。
若不是,她或许还能留一条性命。
矜贵儒雅的男子迈出地牢,身后的张量和墨方对视一眼,都不知道顾砚书打算如何证实。
墨方张了张口,还想询问张量找人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