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闭着眼将额头抵在她腰间蹀躞带的玉扣上，机械齿轮的嗡鸣声渐渐与香炉吐息同频，他轻声说道：&#34；那群老狐狸吵得我散热系统都快烧了......&#34；话音未落，柳夫人忽然用银匙挑起块琥珀色膏体，在他鼻尖三寸处画了个旋涡，那琥珀色膏体散发着淡淡的香气，&#34；南诏进贡的龙脑蜜，能骗过系统的痛觉感应哦。&#34；

梁上传来薄风憋笑的闷响，接着是瓦片轻碰声——这位暗卫首领永远会在不该出现的时候消失。

柳夫人腕间的孔雀石链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斑，将向云瞳孔里的数据流映得如同碎星，那七彩光斑绚烂夺目，&#34；赵丞相方才往齐将军别院送了二十坛梨花白，用的还是漕运新造的平底船。&#34；

&#34；看来我的丞相终于学会在水面下打漩涡了。&#34；向云突然睁眼，系统界面在他虹膜上投射出漕运路线图，代表赵丞相的翡翠扳指标志正沿着虚拟河道打转。

柳夫人顺势将蜜膏抹在他微凉的机械指节上，那些因超负荷运算产生的细碎裂纹竟真的开始缓慢愈合。

子时的藏书阁里，陈年竹简的苦香弥漫在空气中，孔学者头顶的玉冠早就歪成了斜塔。

他正用朱砂笔在三十七卷《周礼》残页上狂书批注，忽听得身后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那声音在寂静的藏书阁里格外清晰，吓得把笔杆咬出了牙印。

&#34；主公！

这《考工记》里说&#39；匠人建国，水地以县&#39；，配上您说的那个...那个系统测算...&#34；老头手舞足蹈时，袖口甩出的墨点竟在半空凝成卦象。

向云顺手激活立体投影，将洛书河图与系统测绘的山川数据重叠，霎时惊得孔学者直接跪坐在青砖上：&#34；天地经纬竟能如此推演！&#34；

五更梆子敲到第三声时，初升的朝阳如金色的纱幔，正巧照见孔学者用簪花小楷写在鲛绡上的《新制十疏》。

其中&#34；以机关术补地脉不足&#34；的条款旁，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齿轮图腾——这是老头偷瞄向云护盾核心时记下的纹样。

而此时齐将军的玄铁护腕正重重砸在榆木方桌上，震得烛台里凝固的蜡油都裂开细纹，“咚”的一声，响声在房间里回荡。

烛光摇曳，映出对面斗篷人腰间半枚鎏金虎符，那上面的裂痕与三个月前战死的陈王佩剑缺口完全吻合。之前，在一次讨论军备的会议上，有人曾不经意地提到陈王佩剑的特殊之处，似乎隐隐暗示着与某些神秘势力的关联。

&#34；玄冥组织的承诺，可比咱们主公画的疆界图实在多了。&#34；斗篷下伸出的手布满暗紫色瘢痕，指尖推过来的羊皮卷上，三足金乌的眼睛正诡异地随着烛火转动，&#34；只要将军肯打开西隘口......&#34；

突然响起的夜枭啼叫打断了密谈，那啼叫声尖锐而惊悚。

齐将军状似不经意地拂袖扫落茶盏，飞溅的茶水瞬间腐蚀了地毯上的金乌绣纹，那茶水溅落的声音“噗噗”作响。

当他再抬头时，斗篷人已经化作窗外梧桐树的阴影，只剩下羊皮卷上渐渐淡去的腥甜血气。

卯时的晨雾还未散尽，向云已经站在观星台基址的夯土堆上，那夯土堆的触感坚实而粗糙。

他望着孔学者顶着两个黑眼圈在二十八星宿方位埋下青铜罗盘，忽然觉得系统界面上跳动的数据流都染上了人间烟火气。

&#34；主公！&#34；传令兵靴筒里插着的密函还沾着露水，之前在一次宴会上，曾有人提到幽州暗桩传递消息的方式可能会有特殊标记。火漆印上的玄鸟图腾缺了半边翅膀——这是潜伏在幽州的暗桩独有标记。

向云用机械手指摩挲着信笺边缘时，护盾核心突然自发启动了防御模式，蓝光将尚未拆封的信件照得如同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