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赚那三瓜两枣,还是捂好自己钱袋子,只要不傻,孰轻孰重自有分晓。
秦氏连连摆手说不敢,周兴还不放心,“这次的事就当是给你的警告,回去好好照顾孩子,否则别怪我跟告诉大力。”
有了两人的敲打,秦氏坐如针毡,一再保证后,才被允牵着孩子离开。
朱绪立即部署下去,陈巡检立即带人在主路巡逻,震慑效果听得见。
“呀!官兵来了!快跑啊!”
本来还晃荡的半大孩子们,全都丢下手里的篮子,瞬间像被惊吓的兔子般四散,转眼没了踪影。
秦氏不痛不痒的被朱大人放过,却收获了一波村里妇人明里暗里的鄙视,她索性闭门不出。
陈巡检还顺藤摸瓜抓到几个买卖碎石的人,没有了这些人出钱收购,村里人就算搞到了石头,换不成钱,没有什么大用处,就不会再对砂石动心思。
离开前,朱绪进去碎石坊参观了一遍,里面好几个机械同时作业,轰隆声此起彼伏。
生产车间热火朝天,粉尘横飞,工人们戴着李小苗特制的棉布口罩和帽子,来来回回的忙碌,把碾成粉末的石粉装袋,库房里整整齐齐码放了许多袋。
他越来越好奇,这些不起眼的粉末,到底有什么用?
天气一冷,土地被冻的硬邦邦的,刀斧砍不动,开荒就变得更难了。
博鲁预估错了天气,加上没有种田的经验,本来打算把流民留待开春播种后,可这么多光吃饭不干活的人,他们部落养不起。
郭槐一群流民挤在一起正呼呼大睡,就被突厥人一鞭子惊醒,大家都尝过它火辣辣的滋味,是众人的噩梦。
他们就这样毫无防备的从帐篷赶出来,蓬头垢面、跌跌撞撞的跑开,惊慌之下不少人跑丢了草鞋。
身后是几个骑马的突厥人,挥着鞭子作势驱赶。
等他们远远跑开,看到突厥人回转,才敢骂骂咧咧的道:“真是丧良心,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呸!”骂完还朝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
“这大冷的天,没吃没喝,让我们怎么办?”
起来就跑了一炷香的时间,惊恐之下,大家都没觉得饿,这时候人一安全,就觉得五赠六腑唱起了空城计。
“能有命出来还想咋的?我是不愿意跟这些异族人再待一起,整个人快腌入味了,还是回乡好,守着家里几亩薄田,怎么都饿不死。”
离乡人贱,他们被突厥人奴役的日子感受深刻,这人的话勾起了许多人的思乡之情。
其余人纷纷点头同意,大家都是南和州的,虽然没吃没喝,好在距离家乡不远,忍一忍也能熬过去。
郭槐明显落寞,家里唯一剩下的土坯房被冲垮,他是真的一无所有。
种田是不可能种田的,不然当初携妻家带口的,也不会把田地卖了,他决定跑一趟县城,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