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抬眼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鸡肉。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闺女，你这卤鸡……绝了！”陈母咬了一口鸡腿，眼睛都亮了，“这味儿，比镇上福满楼的招牌菜还香！和谁学的？”

陈癞子也顾不上说话，小嘴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附和：“嗯嗯，好吃！好吃！”他一边嚼着鸡肉，一边好奇地盯着陈小茹，眼里闪着光。

陈小茹得意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你闺女我天生聪慧，过目不忘！今天突然灵光一闪，就琢磨出这道菜了。爹，娘，你们说，咱拿这卤鸡去卖，能不能赚大钱？”

“能！肯定能！”陈癞子嘴里塞满了食物，还不忘拍马屁，口水都快喷出来了。

陈小茹看着他那副馋样，忍不住笑出声来，突然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陈癞子，老实交代，今天一下午你都去哪儿鬼混了？”

陈癞子一愣，嘴里的鸡肉差点噎住。他心虚地低下头，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去哪儿啊……”

陈小茹可不吃他这一套，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逼问：“还敢撒谎？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说，是不是又去村口跟那群二流子赌钱去了？”

陈癞子吓得一哆嗦，赶紧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连连摆手：“没……没有！闺女！我真没去赌钱！我……我去……”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突然灵机一动，“我去后山捡柴火了！”

“捡柴火？”陈小茹冷笑一声，“捡柴火能捡到天黑才回来？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陈母一把揪住陈癞子的耳朵，“说实话！”

“哎呦！疼疼疼！你个臭婆娘，快放手，耳朵要掉了！”陈癞子疼得直跳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五官都扭曲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陈母手劲儿松了些，但还是揪着不放：“快说！别想耍花样！”

陈癞子揉着发红的耳朵，苦着脸说：“今天不是闲着没事干嘛，我就去村里溜达溜达，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咳，挣钱的门路。”他眼神飘忽了一下，又赶紧转回来。

“结果呢？”陈小茹抱着胳膊，斜睨着他。

“结果就看到王寡妇家门口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热闹得很。”陈癞子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描述起来，“我挤进去一看，好家伙，王寡妇偷汉子被抓了个正着！”

“谁啊？谁这么大胆子？”陈母也来了兴趣，顾不上揪陈癞子耳朵了。

“还能有谁，就是村东头那个陈大牛呗！”陈癞子撇撇嘴，“那场面，啧啧”

陈小茹心想，这陈大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没少占王寡妇便宜。

“后来呢？陈大牛怎么说？”陈小茹问。

“陈大牛？”陈癞子哈哈一笑，“他能怎么说？他当然不乐意了，当场就翻脸了！说什么也不愿意让王寡妇进门，还说每次都给了钱，这是钱货两清，谁也不欠谁！”

“呸！不要脸！”陈母啐了一口，“这陈大牛也不是什么好鸟！”

陈小茹心里冷笑，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对这些八卦没兴趣，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爹，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拿家里的钱去赌了？”

陈癞子脸色一僵，眼神闪躲：“没……没有！闺女，你可别冤枉我！我今天真没赌钱！”

“真没赌？”陈小茹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你最好别让我查出来，不然……”

陈癞子吓得一哆嗦，他可是知道自家闺女的厉害，真要惹恼了她，自己可没好果子吃。他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闺女，我真没赌钱！不信你看，我今天还赢了点小钱呢！”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献宝似的递给陈小茹：“你看，这是我今天赢的，都给你，都给你！”

陈小茹看着那几个可怜巴巴的铜板，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真是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