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破了,你也破不了天劫啊。”
苏月婳感念魂小花的情意,心里也感觉熨帖发暖,但实事求是,她也不敢胡乱许诺。
“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是……又真有几人能突破天道的枷锁囚困呢?”
苏月婳拉起魂小花,为她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暂时还死不了的,先把血咒破了,然后……我再想办法。”
如果运气好些,说不定结果也不会太坏。
但变数未可知。
前路也一切无法确定。
魂小花哽咽地吸着鼻子:“阴璃,我的大人,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你不放弃,那就没人能耐你何,天道也改变不了你已受封的神位!”
“是的呢。”苏月婳附和的笑颜如旧。
但天劫一旦真的降临,神位、受封统统不在范畴内。能突破最后一道天劫,她就依旧是位列仙班的酆都大帝,冷血无情,铁腕狠戾,依然神威尚存。
突不破,那就是跌落深渊,万劫不复。
一切自有天数。
苏月婳暂时只是知道自己要面临最后一道天劫,具体时限,天劫又指的是什么,她还无法确定。
她看了眼身侧还在熟睡中的傅孤闻,对魂小花说:“你说,我最后一道天劫,会不会和他有关?”
魂小花沉浸在悲伤中,鼻息还有些抽噎:“不知道,跟他有什么关啊?难道是情劫呀?”
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
情劫,苏月婳之前早就经历过几次了,虽然过去千百年,她记忆也不是很清晰了,但感觉不是很难应对。
最后一道天劫,总不至于老生常谈似的再搬出情劫,这种俗套的东西吧?
苏月婳百思不解,就挥挥手,示意魂小花快点归于发簪中,她也要解除禁制,毕竟她现在的状态,类似的禁制不能维持太久。
魂小花也没墨迹,乖乖照做。
不多时,外面管家试探性地呼唤,傅孤闻也睁开了眼睛。
到了该上朝的时辰了。
他起来梳洗,侧身看了看还在装睡的苏月婳,见她脸色似乎有了一丝缓和,他堪堪放了些心,将被子为她掖好,才让内侍进来伺候。
等傅孤闻走后,苏月婳慢慢地也睁开了眼睛,唤来丫鬟梳洗一番,她也用了些早饭,再感觉体力稍差,便又躺了回去。
不稍晌午,傅孤闻便下朝回来了。
他已经将近日之事,尽数向皇帝回禀,也请示了近期将会带人前往南疆,事关后宫内帏,也关乎苏月婳的安危,不管皇帝是否首肯,傅孤闻都去意已决。
自然,皇帝劝慰了几句,见拦不住傅孤闻,便准他去了。
如此和苏月婳说完,两人也打算择日不如撞日,而且日常梦多,便即刻启程,带着风灼风絮等二十多名亲兵侍从,浩浩荡荡的启程上路,前往南疆。
一路上无事发生,但车马脚程较慢,整整十多日才缓缓地抵达了南疆,避开乡镇闹市,一行人乔装打扮,渐渐地进入了十万大山。
一道接着一道的崇山峻岭,密密麻麻的植被茂密,瘴气也如浓稠的墨汁在林间翻涌,将青天白日都染成了诡谲的幽绿。
鬼面蛾群掠过树梢,翅翼抖落的磷粉在空气中灼烧,化作点点蓝火坠入泥沼。
苏月婳扯紧鲛绡面纱,腕间残破的追魂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