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孙反驳道：“这也讲不通啊。杨柯能降价，难道精言就不能降吗？”

高辰挥手说：“南孙，要是精言跟着降价，反而就落入了杨柯的圈套。精言一直是以出色的设计和良好的服务来赢得客户的信任。假如现在非得靠减价才行，你觉得同行怎么看呢？这不是自降身份嘛。”

蒋南孙惊呼：“哎呀，杨柯这招真是绝了，直击要害啊！如果精言保持原价不动，项目就得拱手让人，那他们又失败了一次；但要是真的降低了价格，在行业内的地位就会受到质疑，毕竟有能力的人才不屑于通过便宜的价格来争取订单。小公司像杨柯可能没什么压力，但对精言来说这就复杂多了。”

朱锁锁插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不管结果怎么样，叶总的困境都是避不开的。”

高辰点头道：“没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商业竞争问题，但是发生的时机和环境都很微妙，很可能成为那个压垮企业的最后一根稻草。”

过了些日子，在精言公司的办公室里，叶谨言喊道：“范金刚，请进。”

范金刚进门问道：“老板，找我有事？”

叶谨言回答说：“关于闵行的那个别墅计划不用再做了，你去通知戴茜以及其他同事停手……”

“为什么呀老板？戴茜她们正忙着准备开始施工的事情呢。”

叶谨言解释道：“最终甲方选择把活交给杨柯做。”

范金刚困惑地说：“怎么可能是杨柯赢了，他不是已经输了吗？”

叶谨言说：“原来杨柯派了李昂去找了甲方，提出要在项目内额外加建一个免费的休闲中心送给他们。”

“可是原始计划书里根本没有这个设施的要求呀。”

叶谨言说：“我知道，但这相当于是一份礼物嘛。换作是你作为客户，你会怎么办？”

范金刚想了想提议道：“咱们是不是也可以给对方这样一个场所呢？顶多就是赚不到钱而已，就像之前搞的那个图书馆也没挣钱啊，难不成真能让一个小公司给比下去？”

叶谨言摇摇头：“建设图书馆确实没带来经济利益，却极大地提高了我们的社会声誉；而在一个住宅项目里添加不必要的设施，并不会为我们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浪费很多资源。这种情况下还不如专心投入到更有潜力的任务中。就这样吧，你去宣布吧。”

范金刚叹了口气然后提醒道：“明天就要召开董事会了，这件事肯定会让局面变得更加不利。”

叶谨言微笑着说：“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这种事情对我来说还算不上什么大麻烦。哦对了，万一我真的离开了这家公司，你会跟我一起走么？”

范金刚毫不犹豫地答道：“那还用说嘛，没我跟着您肯定会不习惯。”

叶谨言点头表示认可：“好吧，先出去吧。”

看着范金刚离去后，经过一段时间思考，叶谨言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高辰的号码。

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您好，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