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汉王已经靠不住,他们狗急跳墙,什么招数都使了出来。
汉王在正面射箭,王斌就让亲卫在其他城墙射箭,只是上面绑的东西不同。
这些人料定朱瞻基不会让己方檄文传播,便将这些散发出去,期望能够打击对方的士气。
哪怕只有一点也好,只是这些人都忘了。
哪怕是徐闻已经进行兵部改革,可军中绝大部分人还是文盲,他们捡到后,都是统一上交。
围困南城墙的军中,有位被分配过来随驾的御史,正好看到这篇檄文。
读了檄文,该御史一时间热血上涌,抢过侦骑的战马,就冲出营帐外,直奔乐安而去。
“这是怎么了?有人临阵叛变?”
负责防守此处的指挥使心中一惊。
底层士兵又不敢对御史动手,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越来越远。
“不管是死是活,先把人绑回来!”
指挥使刚准备下令,就听见那位年轻御史策马在两军阵前高声痛骂。
“朱高煦,你不守太宗旨意,安守地方,是为不孝!”
“当今圣上厚待于你,而你却反叛,是为不忠!”
“残害地方,山东布政司告状的奏章都快有一丈高,是为不仁!”
“堂堂大明皇室亲王,却裹挟乐安州居民,与你一起叛乱,是为不义!”
“尔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有何面目苟活于世上,不如现在自戕,还能落个清白。”
朱高煦正在让侍卫为自己披甲。
这些年他身体打熬从未放下,如此绝境,作为统帅,唯有身先士卒,才能鼓舞士气!
甲还没穿完,就听到有人在大喊自己的名字。
刚想问,朱瞻基从哪里找的人,声音这么大?
紧接而来的话,让朱高煦火冒三丈:“哪里来的野狗,也敢对朕指手画脚!”
关键朱高煦内心清楚,这些话都是实情。
还是那句话,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朱高煦现在就被重重地捅了一刀。
“城墙上的重弩,虎蹲炮都是看戏的吗?给我往死里轰他!”
朱高煦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左右赶紧去传令了。
这么明显的举动,徐闻也注意到了。
本来还想着,莫不是有傻子吧?
都这个时候还去投敌,看那官袍颜色,还是个御史。
后来听到怒骂,不由大笑出声。
真是妙人啊!
而且还胆大包天。
便问道:“此人是谁?”
徐谦一直跟在父亲身边,一是为了学习,二是作为阁老,起到居中联系的作用。
他知道徐闻对于现在底层官员不太熟悉,而自己继承了父亲的好记性,又是位于内阁,对朝中官员说不上如数家珍,那也是了然于心。
“此乃新晋御史,姓于名谦。”
原来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于少保啊,那就不奇怪了!
徐闻笑容更甚。
朱高煦也是有福,能够被千古名臣指着鼻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