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林挠了挠头,道:“晚上我就不去了。”
李义府拽着他的袖子,道:“宝林可不许走,今日你是受了大累的!”
尉迟宝林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道:“我还要跟我爹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办...咱们在《大唐周刊》夹带了数不清的私货,或许读者们一时半会的反应不过来,可用不了几天,就会出现极大的争议!”
“我要赶快抓紧时间,跟我爹梳理一下族中的产业,有多少是跟那些世家大族有所关联的...”
李义府一听,这是正事啊,就不再挽留。
将冯智戴和尉迟宝林送走之后,几人又回到《大唐周刊》继续干活。
现在还没到中午,吃饭那是晚上的事情。
...
延寿坊,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酒楼之中。
几个身着青衣的读书人,正聚在一起吃饭聊天。
不管是菜肴还是穿着,都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这几个人都不算有钱。
一个三十多岁的书生,衣服上甚至打着补丁。
他拿着一本崭新出炉的《大唐周刊》贞观六年第一期,摇头晃脑的看了半天,最后嗤笑几声。
“我看呐,竹叶轩的那几个人算是江郎才尽了,投稿的人也没有了之前的热情,这些文章写得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不像从前,充斥着大量的新鲜学问。”
“兄台所言极是,以前好文章和其他内容都是各占一半的内容,可这一次的《大唐周刊》,商情竟然占了足足七成!”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或许,等孔家的杂志推出之后,能够改变这种情况。”
“真是的,《大唐周刊》编辑部的那些堕落了!”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如今柳家正值危难时期,薛家的攻势一日强过一日,刚才我路过平康坊的时候发现,往日人满为患的登科楼,如今都没有排队的了,往里望去,一楼大厅里甚至出现了空座位!”
“哈哈哈,这可着实稀奇!”
“说不定啊,等登科楼的生意难以为继之时,那位柳大东家,就不得不降低价格了,你我兄弟没准也能去尝一尝那里的美酒美食!”
“登科楼的三绝之中,茶才是最绝的!每次闻到,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一桌子人,全都偷偷吸溜了一下口水。
那三十多岁的书生,捻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
桌子上总共也没几个菜,这种加了盐和几粒花椒的水煮花生,已经是最为‘奢华’的一道菜了。
他刚要开口,打算长篇大论,身后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同桌的人看到之后,都倒吸一口冷气,纷纷站起来。
“嫂夫人!”
书生一个激灵,连忙站起来,慢慢回头来,果然看见自家黄脸婆正双手叉腰,满脸怒容的看着自己。
“夫...夫人!”
“为夫并没有偷懒,只是读书的时候太过于乏累,才跟同窗们过来喝一喝闲酒,绝对没有乱花钱!”
妇人也不听他说什么,上来就揪住他的耳朵,道:“乱花钱?你这不叫乱花钱,那什么叫乱花钱!”
“你去街上打听打听,现在谁还会到酒楼吃饭?!”
“但凡是知道过日子的,都要叫外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