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宴,便是他的断头饭。”
“遵命!”校尉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馆舍之中,郭道宜听闻邀请,果然不疑,欣然赴会。
酒过三巡,魏槊儿陡然开口:“郭郎中智谋无双,末将佩服,明日一早,即刻出兵设伏。”
“只是,末将苦思冥想,唯有一处不妥,需借郭郎中一物,以保万无一失。”
郭道宜不疑有他,笑道:“魏郎将所需何物,但说无妨,我必倾力相助。”
“郭郎中高义!”魏槊儿大笑一声,“正要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郭道宜骇然失色:“魏郎将可是酒醉玩笑?”
魏槊儿冷哼一声,一挥手,忽见屏风之后,一队刀斧手猛然窜出,将郭道宜束手擒住。
郭道宜猝不及防,忍不住喝道:“魏槊儿,我出谋划策,助你建功,你竟恩将仇报,欲害我性命,是何道理?”
魏槊儿嗤笑不已:“无耻之尤,分明是你不仁,欲借刀杀我,却倒打一耙,颠倒是非,何其可笑!”
郭道宜怒喝出声:“一派胡言,魏槊儿,你休要含血喷人!”
魏槊儿摇头道:“死到临头,何须狡辩。”
“你想杀了我,向太子邀功,倒是打得好算盘,我怎能让你如愿?”
郭道宜瞳孔一缩,慌乱道:“你……你是如何得知?”
魏槊儿不屑道:“只怪你命不好,碰上我魏槊儿,正该有此死劫。”
“把他推出去斩了!”
“是!”刀斧手齐声应和,个个凶神恶煞,将郭道宜拖出大堂。
“魏槊儿,你个卑贱小人,山匪野户,必不得好死……”远远传来郭道宜喝骂声,片刻之后,戛然而止。
刀斧手提来首级:“将军,已斩此人。”
“好!”魏槊儿颔首一笑,“召集袍泽,我等即刻出城,还归山林。”
校尉建言道:“将军,高楷知人善任,颇有明主之相,我等何不投靠于他,谋个栖身之地,或可封妻荫子,好过漂泊无依,东躲西藏。”
魏槊儿断然摇头:“啸聚山野,来去自由,岂不痛快?”
“何必再入他人麾下,仰人鼻息,任人驱使?”
话不多说,当即点齐数百袍泽,打开西门,消失无踪。
余下两千凉军,见主将奔逃,监军被斩,一个个作鸟兽散。
番禾城,顷刻大乱。
城外,高楷驻足远观,见赤气消亡,黑气飘走,不由笑道:“时机已至,即刻进城。”
“是……”众人颇为诧异,却见他一脸笃定,只得拔营起行。
过不多时,来至西门一角,却见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军民尽皆逃散,乱作一团。
夏侯敬德瞪大双眼,喃喃道:“主上,莫非神人?”
杨烨亦然惊叹:“主上洞察世事。”
高楷笑了笑:“速速进城,控制县衙,安抚百姓,不得侵扰一丝一毫。”
“是!”众人齐声应下,不过三刻,番禾城尽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