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爱看热闹、幸灾乐祸的跟陈三榕说,“俞家嫂子,你家大孙子俞泽打了不少肉,都送到太平庄去了,有没有给你们家送点儿尝尝啊?”
陈三榕可是个不好惹的老太太,哪能受这阴阳怪气的话,当时就跳起来骂,“你算哪根葱啊?送没送跟你有啥屁相干!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还敢在背后嚼我家舌根,你是活腻歪了吧!*#@%$¥&a;……!”
众人:……
这骂得可太脏了!
被骂的人脸一阵青一阵白,谁也不敢再到陈三榕跟前儿瞎咧咧了。
陈三榕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强忍着把上午地里的活儿干完,就风风火火冲到俞泽家——
“俞泽你个小王八羔子,给我滚出来!”
俞泽慢悠悠地走出来,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哟,奶奶,好些日子没见了啊,你这是吃屎了吧,嘴这么臭?”
陈三榕深吸一口气,双手叉腰,“你个白眼狼,自个儿打猎打着肉了,不知道孝顺我和你爷爷,倒拿去给外姓人!
杨大霖是生了你还是养了你,你对他那么好!”
俞泽一摊手,“敢情奶奶你是馋肉了啊?可我爸早跟你们分家单过了啊,要吃肉你该去找没分家的小叔家啊。
咋的,是我小叔也是个白眼狼,拿不出肉孝敬你了?”
陈三榕一下子被噎住了,和老大家分家都好些年了,那时候俞鹏川还不会打猎,俞泽又能吃又爱惹祸,所以才分出去的。
可这些年俞鹏川时不时就送东西、送钱过来,她都快忘了早就分家这档子事儿了。
“分家咋了?你都成家立业的人了,学学你爹,你爹打猎打着肉了,都会给我们还有你小叔家送一份。
你倒好,轮到你上山打着肉了,一丁点儿都不分给我们!”
俞泽一脸嫌弃地直摆手,“可拉倒吧,我可不想学我爹。
我爹给你们送了这么多年肉,他腿断了以后,你们谁都没来看过他一眼,这种冤大头可不能学~”
正说着,冤·大头·俞鹏川刚好从屋里走出来:……
“老大?你腿好了?”陈三榕一脸惊讶,瞅见俞鹏川没用拐杖就走出来了,除了步子慢点,看着没啥毛病。
“娘,你来了啊,是啊,就这两天慢慢能走了。”俞鹏川说。
陈三榕哼了两声,“既然腿都好了,还不赶紧上山打猎去,你瞅瞅你儿子当家做主这些日子都成啥样了!
跑到家里抢鱼还不算完,猎了肉也不送一份过来,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陈三榕双手一举,一下一下拍着膝盖,开始嚎上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啊,现在连你一口肉都吃不上,我还活个啥劲儿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俞泽嘴角抽了抽,得,他爹就吃这一套,又哭又闹、卖惨那一套可太管用了。
果不其然,俞鹏川一脸愧疚,“娘,是我不好,你别哭了。俞泽,还不赶紧切一块羊肉给你奶带回去。”
俞泽眉毛一挑,“爹,这肉可是我打的,你要送,自个儿上山打去啊,要我给肉也行,那就彻底分家,我可不想隔三岔五还补贴小叔家。”
“你说的这叫啥浑话!这肉是给你奶家的,又不是给你小叔的!”俞鹏川没想到儿子竟然提分家,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独子分家,整个公社可都没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