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沈榆不太想让谢宴州知道自己家庭里阴暗复杂的一部分。
也不想谢宴州看见自己暴戾的一面。
待会的场面搞不好会很血腥,和他人设不太符合。
谢宴州没问为什么,用寻常语气说:“砸场子的时候,总要有个看门小弟。”
言下之意,他今天愿意给沈榆当小弟。
“那你可得好好工作。”沈榆勾唇,“做得好,有奖励。”
*
“喂,哥们儿,是我是我……那个玉佩还是什么玩意儿的,你们鉴定结果怎么样?什么年代的啊?能拍吗?”
光线昏暗,一个身影拿着啤酒,趴在沙发上,醉醺醺问着电话那头。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然而还没等听清,电话便被一只手抽走,直接丢进装着啤酒的冰桶。
通话直接被物理隔绝。
“你他妈的……”
那人张口要骂,一抬头却对上沈榆冰冷的双眸。
硬气的话堵在嗓子眼,已经恢复的皮肉翻起之前被打的痛,呆愣片刻,只能吐出软绵绵的字:“表、表哥……”
沈榆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郑淼:“谁是你表哥?”
“表哥你怎么来了……”郑淼讨好地笑了两声,就要起身。
然而还没动,就被沈榆一脚踩着肩膀踹了回去。
郑淼重重摔回沙发,正要说话,余光瞥见那边站着的人,猛地一顿。
沈家保洁面色灰败,被一个保镖压着,哆嗦着嘴唇对郑淼说:“郑少,少爷都知道了……您、您就交代了吧!”
见保洁这样,郑淼顿时心口狂跳,酒醒了一大半。
他浑身僵硬,不知所措。
“我没耐心跟你在这里扯皮。”沈榆单手提起郑淼的头发,眸子危险眯起,“郑淼,识相一点。”
“我、我……”郑淼咬着牙说,“我没有……”
话音未落,沈榆微微直起身,露出和善微笑。
“你再说一遍。”
语气极轻,却让人无端恐惧。
要是放在以前,郑淼一定不会当回事,甚至会搬出亲情理论,让沈榆心软。
可现在,沈榆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不仅敢打自己,连郑炎都敢打!
想到郑炎上次红肿着脸回家,郑淼怒气横生,吼出声:“是!我拿了又怎么样!那本来就是我姑姑的!是郑家的东西!”
他咬牙切齿:“要怪就怪你家保洁好收买!要怪就怪你害得我爸现在被人排挤!他没了工作我们的债怎么办!我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都怪你!”
“沈榆!我们郑家都被你毁了!”
吼到最后一句,郑淼几乎是在尖叫。
但站在他对面的沈榆没有被激怒,甚至还扯起一个冷嘲的笑。
“说完了?”
这句话并不是在问。
沈榆抬眼看保镖:“都录下来了?”
保镖点头:“录了。”
“什么意思?”郑淼猛地抬头。
“要送你坐牢的意思。”沈榆大方地说,“还有什么要骂的赶紧说了,进去了可就骂不到了。”
郑淼浑身僵硬。
几秒后突然暴起扑向沈榆,然而还没碰到沈榆衣角,便被保镖一拳打翻在地。
沈榆从冰桶里拿出手机,拿纸巾慢条斯理擦干净,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却听一道女声在尖叫:
“你凭什么拦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