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丢了二十多年找不到，妻子郁郁而终都不知道自己被丈夫背叛。”

“她在天有灵，会有多恨你？”

“做男人做到你这个份上，真他妈够失败的。”

“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丢人！”

这番话可谓毫不客气，句句仿佛锋利的刀子，直往陆振笙心口窝里捅。

“我……”

陆振笙翕动了几下嘴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晌之后，他重重叹息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可是你母亲没错。”

“陆寒，你能不能给她上炷香？”

见陆振笙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陆寒这才暂时放过了他。

“这个不用你说。”

陆寒走到香案前燃起一炷香，望着那张记忆中模糊却无比亲切的脸，双目微红。

“妈，我回来了。”

他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下来。

陆振笙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百感交集。

陆寒磕完头，却没有起来，还是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

他眼神冰冷道：“老登，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我妈是意外身亡？”

陆振笙语气复杂，点点头道：“一场车祸，还没送到医院，就……”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段痛苦的记忆，没有继续往下说。

陆寒面无表情，问道：“确定是意外？”

陆振笙沉默了片刻，道：“这个……不好说。”

不好说，就是有可能了。

陆寒瞥了他一眼，追问道：“那个女人呢？”

他指的是那个给陆振笙生了孩子的小三，也就是陆铭的母亲。

毫无疑问，如果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她的嫌疑最大。

谁让她是最大的受益者了？

陆铭由此得到陆家的承认，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母亲出事之后，我也调查过，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和她有关。”

陆振笙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那场意外之后没多久，她就死了。”

“随后陆铭也遭遇了很多次不明袭击。”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把他带回陆家照顾。”

陆寒才懒得听陆铭死活，问道：“那女人死了？怎么死的？”

陆振笙神色古怪道：“高压锅爆炸，当场爆头。”

陆寒：“……”

死的确实有点搞笑。

不过怎么感觉便宜她了？

但是话说回来，便宜老登能用这种不在乎的语气，看来还真对那个女人没有太多感情。

“老登，接下来的三天，我就在这陪着我妈了。”

陆寒语气忽然变得柔软，说道：“我没能做到守孝三年，守孝三天还是做得到。”

“等下你让人送孝布过来。”

“另外一日三餐都要素食，放在门口就行，任何人都别来打扰我。”

生养之恩大于天。

陆寒对陆振笙没好脸色，但是为已经去世的母亲补上披麻戴孝，却心甘情愿。

“好好好！”

陆振笙连忙答应，望着陆寒的眼神多了几分欣慰。

不过就在他即将转身出去吩咐的时候，陆寒仿佛来自于九幽地狱的声音却冰冷传来。

“老登，我会追查母亲的死因究竟是不是意外。”

“丑话说在前面。”

“你最好祈祷和那个小三无关，否则别怪我对陆铭不客气。”

“别和我说什么不能手足相残的屁话。”

“真是他妈造的孽，不可能简简单单就算了。”

“我要他们母债子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