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天坐在炉子边烤的。”
“说谎,你耳朵都红了!”
沈清棠:“……”
向春雨一直都是个藏不住话的直性子,说话直来直往,有时候特别让人招架不住。
以前还觉得向春雨这种性格挺好。
打交道省的猜她心思。
现在突然觉得,偶尔猜猜话语之谜也不错。
而且,虽然管向春雨叫姐,但向春雨实际上就是快花甲之年的老人。
老太太不应该花眼吗?
她为什么能在这么昏暗的火光下还看见自己耳朵红?
“你都说了季宴时才下山还没几天,我能跟他有什么事?”
“少来,你俩如今同进同出同床共枕的事大家都可都知道。”向春雨不信。
几个季姓数字的大老爷们嘴上吃着肉,耳朵却支着听八卦。
尤其是季九,连最爱的玉算盘都不拨了,生怕弄出动静,听不清沈清棠说什么。
沈清棠觉得脸越发烫了,强忍住想用手捂脸的冲动,努力用平淡的语气,轻描淡写的反问:“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
就季宴时如今的身体状况,你说我俩之间能发生什么?秦征又不是头一天嘴欠。他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向春雨没多想点头附和:“也是。”
李婆婆欲言又止,摇摇头。
这个傻师妹被人套了话都不知道。
季九又重新开始拨玉算盘上的珠子。
今晚怕是听不到王爷的乐子了。
季十一和季六开始猜拳喝酒。
轮值的季十七不参与,嘴里吃着肉,眼睛却不曾离开季宴时和秦征。
沈清棠的心沉了下去。
她是岔开话题,也是试探。
同床共枕也不是全无干系,最起码她能明显察觉到季宴时的不对劲儿。
秦征打伤季宴时的事,加重了她心中的猜疑。
而向春雨用短短两个字坐实了沈清棠的猜想。
沈清棠心里有些乱,面上却佯装镇静继续套话:“向姐,到底怎么回事?季宴时怎么会突然下山?为什么白起送来纸条说让我等十天,可季宴时却比白起来的还快。”
“师妹,我吃好了,把孩子推给我。”李婆婆突然开口,同时给向春雨使眼色。
“别提了!”向春雨却没看李婆婆,伸手把婴儿车推给旁边的季六,示意让他再推给李婆婆,“季宴时突然醒来非要下山。季十一和季六想拦还被他打成重伤。
季宴时的武功和轻功你都见过。受伤的季十一和季六更追不上他。好在有个善追踪的季十七,追着季宴时一路下山。
谁知道半路碰见背着果果施展轻功上山的季九。只能先救孩子再找季宴时。”
沈清棠点点头没说话。
向春雨一番话里都是漏洞。
她知道向春雨不说谎。
不说谎不代表全部都说。
她刻意没说的部分一定更重要。
既然向春雨不想说,沈清棠便没再套话,转身去敬族老酒。
向春雨是季宴时的人,族老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