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换了个说法,“山上,接受治疗。按照神医之前所说他目前还应该在昏迷中。”
黄玉皱眉,“还在昏迷中的人为什么会来宁城找你?”
溪姐儿则关心另外一个问题:“得离魂症跟他和你是夫妻有什么关系?你救了他所以让他以身相许给糖糖和果果当便宜爹?天呐!沈清棠你这不是携恩报复人家?!”
沈清棠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溪姐儿这算是职业病吗?!
要知道这是大乾不是现代,谁家古人聊天这么开放?什么都敢问。
沈清棠捏了捏眉心,选择先回答黄玉的问题:“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会糖糖找过来。事实上,方才的纸条也是他写的。
他说我如果想果果活着就要等十天。只是他这会儿……”沈清棠往季宴时的方向看了眼,轻叹,“又处于离魂症状态,什么都问不出来。”
又转头对溪姐儿道:“怎么说话呢?我是那种为了色相没底线的人吗?他不是以身相许,也不是便宜爹是干爹。他喜欢糖糖和果果。至于夫妻……我是流放犯,不嫁人的话不能离开流放地。
我不离开流放地,得离魂症的他不会来南方,他连家人都不认。”
换别人,沈清棠大概不会这么坦诚。最起码不会坦诚的这么干脆利索。
不过她对面或站或坐的两个女人,经历的事比一般女人多,接受度高又是她的朋友。
即使不是朋友,沈清棠的坦诚也能被她们理解。
果然,素来在坐着时不是靠着就是歪着的溪姐儿直起身子,朝沈清棠竖起拇指夸她:“还得是你!永远这么清醒理智,连失魂症的人都利用!”
沈清棠:“……”
这是夸她?!
黄玉瞥了眼听故事听兴奋的溪姐儿无奈摇头,忧心忡忡对沈清棠道:“可这也不是办法。他离魂症迟早要好的。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桥归桥,路归路呗!”沈清棠一脸无所谓的伸个懒腰,把头向后扬起顺带闭上眼睛,不想让她们看见自己的表情,“反正户籍上的名字也不一定是真的。到时候他回他家,我在我家。各不相干就是了。”
溪姐儿和黄玉齐齐沉默。
小练武场软垫旁看着糖糖的季宴时,长睫颤了颤,幽深的黑眸里带了些不知名的情绪。
对季宴时和沈清棠的事早过新鲜劲儿的秦征问沈清棠:“那你接下来怎么办?真等十天?”
沈清棠十分头疼的按捏着太阳穴的位置,“总归得等他家人找来,才能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非要等他家人来。”溪姐儿不解,“方才看他说话,虽寡言却也说的清楚。”
“他这病时好时坏。”沈清棠苦笑,“此刻是问不出什么的。”
说着起身,“我们真该走了。我已经离开陈家庄两天了。没有我和玉姐坐镇,真怕生意出乱子。”
她不怕赔钱,只怕这许久的布局白费。
溪姐儿没多挽留,沈清棠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坚持回陈家庄必有其回陈家庄的原因,点点头,起身,“那我送送你。”
沈清棠先一步走出来,招呼季宴时,“季宴时,抱上糖糖,咱们该走了。”
蹲在软垫旁垂着头的季宴时没动。
“季宴时?”沈清棠停下脚步,又喊了一声。
季宴时依旧没动。
沈清棠顿觉不对,快速往季宴时的方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