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年哼笑了声,悠哉地吃着饭。
陈之倦缓声问:“这次你去吗?”
“去啊。”沈商年抽了张卫生纸擦了擦嘴,说,“我要去看热闹。”
“什么热闹?”陈之倦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来。
“上次你没来,那群男生就说下次等你来了,要狠狠灌你一顿。”沈商年乐了一声,好心提议道,“去的时候记得带几瓶牛奶。”
“……”陈之倦无言片刻,给群里发了一个去的消息后,放下了手机。
他侧头看着沈商年:“你昨天晚上不是说要追人吗?追得怎么样了?”
沈商年刚刚还幸灾乐祸,这会儿立刻收敛住表情,他想了想:“挺好的吧,该送的都送了。”
“……行。”陈之倦撑着下颌,慢慢悠悠问,“你之前不是直男吗?怎么开始追男的了?”
“我……我以前又没谈过恋爱,我就是自己感觉我喜欢女生,可能是感觉出了问题吧。”沈商年一心想要表现自己,他甚至把丢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现在看huang片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
“这样啊。”陈之倦点点头。
隔了两秒,他又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呢?”
沈商年正在喝水,他直接被呛到了,咳了半天,脸蛋通红:“会不会太早了?”
看着他绯红的耳尖,陈之倦唇角很轻地上扬:“可能是太早了,你继续追吧,再等等。”
“好。”沈商年受到了鼓励,自顾自点点头。
陈之倦俯身抱起小猫。
小猫今天估计刚洗过澡,身上有很香的沐浴露味道。
它才三个月,小小的一团,圆脑袋大眼睛,叫起来的时候声音娇娇的。
抱起来的感觉又小又软,毛发很蓬松。
陈之倦揉了揉小猫的后背,低头看了一眼小公主。
小公主正欢快地吃着骨头,尾巴晃来晃去。
陈之倦:“……”
他一直都不是个以貌取人的性子。
但是此时难得陷入了一种自己熊孩子上不了台面的丢人状态。
沈商年终于吃完饭了,喝了一口水。
他偷偷摸摸看了一眼陈之倦。
这人正低着头逗小猫。
沈商年含着水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陈之倦到底猜没猜到他想追的人是他。
沈商年现在有想要表白的冲动。
但很快就被他克制住了。
一来是他没把握。
二来则是他这辈子还没追过谁,现在猛地开始追人,颇有几分新鲜感。
他挺享受这种状态的。
起码每天醒来时都有盼头,得到一点点正向反馈他就会很开心。
吃过饭,陈之倦收拾碗和筷子,沈商年则是坐在地毯上逗猫逗狗。
小公主明显比较欢迎小猫。
但是小猫非常高冷,每次都会找到一个离小公主最远的地方蹲着,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睛上蓝膜没褪,所以看上去是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前脚并拢着,窝成一小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一狗一猫体型之差过大。
估计小公主一屁股能把小猫坐死。
沈商年有心想让小猫跟小公主熟悉熟悉,但是小猫迷之高冷,非常抗拒。
一把它放回去,就立马钻到沈商年怀里。
“………”
它只是一个三个月大的小猫。
沈商年也不忍心继续强迫。
陈之倦从厨房出来时,就看见沈商年坐在地毯上,一猫一狗分开蹲在他面前,他一手揉着一个。
外面天色刚黑下去,漆黑中又透着深邃的蓝。
窗帘没关,灯光明亮。
沈商年今天穿着一件很薄的蓝色卫衣,腿上是一条白色长裤,裤子款式宽松,因为他叉开腿的动作,露出了深陷骨感的踝骨。
这一身衣服的颜色都很亮眼,衬得他很白很有少年感。
能看得出来,来之前肯定是好好打扮过了。
陈之倦没出声,换了个靠着门框的姿势继续看着。
整整一天。
他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就好像是,他只不过是在值夜班的晚上,在那几个小时的短暂睡眠里,做了一场好梦。
因为这场梦太过美好,所以久久没有出来。
“陈……”沈商年本来是想扯着嗓子喊人的,结果一扭头就看见陈之倦已经刷完了碗,抱着胳膊看他。
他的声音又不自觉低了下去,“陈卷卷,你的小公主好像要拉屎。”
陈之倦瞬间被惊醒。
他走过去,扯了一下小公主:“走,去卫生间。”
等尊贵的小公主殿下解决完生理需求后,陈之倦洗了洗手,看着沈商年:“看电影还是打游戏?”
“打游戏吧。”沈商年停顿了一下,说,“你家里有游戏机吗?”
“……没有。”陈之倦打开手机,“我现在买,但是时间上来不及了。”
“那就打王者或者吃鸡吧。”沈商年说。
他说完。
两人同时顿了一下。
沈商年努力装作平静:“我这是口误。”
“好。”陈之倦莞尔,“那就玩后面这个。”
沈商年换了个姿势,刚登陆上游戏,就看见孙鹤炀在线。
他给孙鹤炀发了一条消息:【你一个人吗?】
孙鹤炀:【不啊,还有老绿茶。】
沈商年:【哦,那你们玩吧。】
孙鹤炀:【那你一个人吗。】
沈商年冷哼一声,有样学样:【不啊,还有陈卷卷。】
孙鹤炀激动了:【你俩现在什么情况了?】
沈商年:【没什么情况,反正我在追他。】
孙鹤炀:【这样,打四排,我跟老绿茶给你当助攻。】
沈商年保持质疑:【你俩行吗?】
孙鹤炀:【瞧不起谁呢?包行的啊。】
沈商年沉思片刻:【勉强信你们一次吧。】
陈之倦许久没打这个游戏,折腾了半天才登陆上。
沈商年邀请他进了队伍。
里面竟然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黑魔仙严莉莉:海岛最酷最帅。
一个是小魔仙美琪:AAA绿茶批发。
陈之倦怔了一下:“这两人是谁?”
沈商年解释道:“都是孙鹤炀的号,但是海岛最丑的这个号给了他朋友用,今天我们打四排。”
陈之倦点了一下头。
孙鹤炀很快就开麦了:“倦哥倦哥,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陈之倦说,“很清晰。”
“那就好。”孙鹤炀沉默了几秒,忽然说,“哎呀,我老是听年年提到你,很关心你的生活,今天总算能和你说上话了。”
“………”
队伍语音里足足半分钟的沉默。
随后响起陈之倦不太确定的声音:“我们前天不是刚在医院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