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童面色一变。

他直接被敖丙直接一脚踹飞十几米远。

战局一下子发生改变，因距离而强势的鹿童，此时占据底位，敖丙和申公豹则占据高位，俯视着他。

喘着气。

鹿童低着头，眼中神情无比黯淡，扯着嘴角他自嘲一声，“师叔还是没变啊，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是师叔的对手。”

“鹿童。”

由于视角原因。

俯视着鹿童的申公豹并没有看见对方眼中神情。

申公豹继续说道：“我不想杀你。”

听到这话，鹿童眼眸一亮，他抬起头看向申公豹。

目中带着些许期许。

然而下一秒，只听到申公豹说，“你来东海是奉无量仙翁的命令，如果你不回去，无量仙翁反而更有理由针对东海。”

鹿童眼中光芒一下子黯淡。

呵。

他在期待什么。

期待师叔是舍不得对他下手吗？

握紧拳，鹿童还是不死心，他迫切朝申公豹问道：“所以之前救我也是这个原因吗？”

申公豹点点头，“是。”

“看…看在我之前救你的面子上，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得到答案，鹿童终于是心死。

他冷笑一声。

“师叔，我是玉虚宫大弟子，捕妖队队长，灵珠调换的事情你觉得我会隐瞒不报吗？”

“今天师叔要是不杀我，我一定会上报。”

“玉虚宫申公豹私通龙族，偷换灵珠妄图欺瞒，更是……”

说着，鹿童看了眼敖丙。

“更是自持灵珠之师，罪应当诛。”

收回雷龙鞭，望着下方龇牙咧嘴的小鹿，申公豹表现的十分淡然：“你不会。”

轻飘飘几个字。

引得鹿童再度破防。

犹如当初玉虚宫他死死盯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鹿童双眼微红，他怒指着申公豹，“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

看着鹿童，申公豹叹口气。

“因为你…你是我带大的。”

鹿角弓缠回腰间，鹿童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在他那以往正色的面容上，爬上一层深深的疲惫，“……是啊，我是你带大的。”

因为我是你带大的。

所以我的所有小脾气你都了如指掌。

或许。

在刚刚的打斗中，你也早就看穿我的攻势。

苦笑一声，鹿童垂着头轻声呢喃着，“师叔，龙角加灵珠终是比单单的鹿角好看，为什么谁都能是你的弟子，而偏偏我不能是。”

“连离开都不对我说。”

“我那么差吗……”

看着鹿童失魂落魄的模样。

申公豹张了张嘴，但并没有开口解释。

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当时的情景太乱太乱，乱到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开玉虚宫。

站在自己师傅身边。

敖丙可谓是不知所措，不知所云。

他不知道是避开，还是继续站着听下去，这些话是他可以听的吗？

就当敖丙觉得他这把应该在海沟里，不应该在申公豹身边时。

一道熟悉的海螺声自上方传来。

声音悠长急促。

听到这海螺声，一个名字快速在敖丙脑中浮现，他抬头望着上方轻声喊道：“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