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语,房间内还是传来了哭声 。
无论他此前做了什么。
无论如何,他都是他们的父皇。
姜轻鱼心里头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陛下,一生都在等着今日,等着被人们称为明君的那一刻。
只可惜到死也没有得到毕生想要的那两个字。
她大可以欺骗他,可他自己又怎会不清楚,不明白这些事情呢?
他是来求证的,带着答案求证的,而非来寻求一个欺骗。
想到这里,姜轻鱼不由感觉到痛心,身体微微往旁边一侧,谢沉渊顺其自然的就伸出手将她揽住,轻拍她的肩膀。
似乎是感知到委屈不必藏掖,有人愿意一同分担,姜轻鱼的情绪也有些外放,整个身子靠进谢沉渊的怀里哭了起来。
谢沉渊不语,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悄悄的告诉她:
“我在,我在。”
“你做的很好。”
……
陛下驾崩的事情按照他自己个人的意愿全都隐瞒了下去,对外宣称只是身体不适,进入寺庙静养。
朝中部分大臣应当也是自己猜了出来,但这个节骨眼上也不会有人犯冲,最终这个消息也就捂死在了前朝后宫,只有极少部分人知晓。
不久后,前线传来战报,大幽的军队陷入了苦战之中,物资也高度缺乏。
于是皇甫灵差遣华娇挂帅,带领三千人的一支军队奔赴前线。
而姜轻鱼又谴了自己手底下握着的上千兵马,手持属于她的信物前去周遭伺机而动的邻边小国。
她要让那些小国在这个节骨眼上助战。
但她玩了一套阴招。
她是以大幽势弱,她姜轻鱼个人意欲谋反,愿意和各国合作一起剥削三大强国的力量。
她在信件中夸大了大幽的危机,处境,好似大幽已经快要彻底落败了一般。
大幽这块蛋糕,谁不想分一杯羹?
如果按照姜轻鱼所说的那般,那么大幽势必会被大易与日不落城全部拿下。
他们一点好处分不到。
但……若是这个时候去帮助大幽一把,回过头再背刺。
估计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险中求富贵,大幽这么大的国哪儿能不心动?
何况这话是如今大幽刚上位的新相,还是一位女相所为!
姜轻鱼虽有些名气在外,但她具体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其他国家就不得考究了。
诸多知晓她的国家,对她的评价都不太好。
消息放出去了,但到底能不能起作用,姜轻鱼就不得而知了。
但她为了对这些邻国表忠心,确实费了不少功夫,送出去不少东西和“秘密”。
这几日姜轻鱼总是少睡多做,整个身体肉眼可见消瘦了下去。
整个朝廷内外的气压都低的可怕。
而又过了好几日后,姜轻鱼为谢沉渊争取到了自由,用自己的官职担保谢沉渊不会逃走。
姜轻鱼亲自接他回到丞相府,二人终于又得以相见。
他们抱了片刻之后,谢沉渊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姜轻鱼抬头,有些茫然:“你……你不开心吗?”
谢沉渊没说话,双眼深深的,最后又一次用力的抱在了姜轻鱼的身上,恨不得把她融进身体里面。
他难受至极。
短短半个月时间,他的妻子竟然消瘦了那么多。
良久,他才下定某种强烈的决心的开了口。
“小鱼儿,我想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