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问问黄素英看到了什么?”
“神经病不能当证人。”
“你说神经病就神经病?”
“这个疯老太婆东奔西跑,整整闹腾了三年,压根就没人理她。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是个疯子,脑子不太正常。你无视组织、无视纪律,跟着这个疯子瞎起哄,居然拿烟灰盅拍我的脑袋。这回,我估计你得进去蹲几天。”
“你确定?”
“老子风风火火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吃过哑巴亏。趁警察还没到,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今晚你是回不去了。”
“唉……那好吧。”
林东凡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当即掏出手机给大姑林玉芝打了个电话。
话不多,就只简单交待一声:“四季饭店,有位颠倒黑白的大师,想送我进去蹲几天,今天回不去了。”
电话里立马传来了林大仙女惊讶的声音:“谁啊?这么牛逼。”
“对,就是这么牛逼,警察快到了。”
林东凡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对大姑护犊子的意志力,有绝对的自信。
不过……
康少雄显然不知道林东凡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只当林东凡是真的在给人家交代交代回不去的悲剧。
于是又给林东凡送上一份免费的同情:“早知如此,何必呢?”
见林东凡蹙眉不语。
康少雄的成就感也浓烈了几分,指着桌上那只青花瓷尿壶又道:“早就提醒过你,如果全世界都说这是茶壶,那你就得说这是茶壶。如果你非要说这是一只尿壶,那有病的人就是你。你说你不进去,谁进去?”
“草,栽赃居然栽出了社会哲理的高度,你他妈真是个人才。”
林东凡真是真想鼓个掌,奈何手里夹着一根烟,实在是不方便。
只能奉上一丝欣赏的笑容:“给你补充点历史知识——指鹿为马的赵高,最后真的死得很惨,灭三族!”
“待会你就知道是你灭我,还是我灭你,别急。”
康少雄又抽两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渍。
坐在一边的李横波。
已然被康少雄这种张驰有度的手段所征服。
忍不住配合康少雄的节奏,给林东凡送了一波免费同情:“小凡子,都是成年人,别强颜欢笑装镇定了,想哭就出来吧。我保证不会嘲笑你,真的。我是一个有点底的人,除非你贡献的笑料真的戳中了我的笑点。”
说着说着,李横波嘴角便荡起了愉悦的笑容。
康少雄又道:“哭也没用,该进去就得进去,成年人,都必须为自己的冲动行为付出代价。”
闻言,林东凡笑而不语。
心想你这沙雕,总算是说了句正确的话——成年人,必须为自己的冲动行为付出代价。
但了个是!
今天付出代价的人肯定不是我林东凡。
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钟。
四个民警走进了包间,领头的这个中年男,就是康少雄的铁哥们金兆丰,一个满族人,往上数几代也是响当当的皇亲国戚。
“老金,不是我挑你的理,你们现在出警的速度真得往上提一提。”康少雄指了指手腕上的表盘,抱怨不停:“瞧瞧,等得我花儿都谢了。”
“……!!!”
金兆丰顶着一头尴尬的黑线,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动手。
他尴尬,并不是因为康少雄挑理。
而是因为刚才在半路上接到了上级领导的电话,领导做出了指示——谁颠倒黑白就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