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辈子只见过安岚一次,去年她和谢钧夫妇来江城一中送谢郁白念书那回。
除了那一次,她对谢郁白这个继母的印象只能靠上辈子拼凑。
怎么形容安岚这个人呢,她犹记上辈子谢郁白刚刚向家里提出要娶她的那阵子,安岚是整个谢家唯一没有坚定反对这桩婚事的人。
甚至最早的时候,安岚还会来看她,关心她的孕吐反应,叮嘱她一些孕期忌口。
等到她嫁过去,才知道这女人是一柄有名的软刀子。
嫌她没规矩,嫌她不孝顺,嫌她这个嫌她那个,反正褚嫣怕跟谢郁白回老宅,一半是这个婆婆的原因。
不过想到谢郁白这么聪明,突然有点后悔刚才的话,这辈子毕竟还没接触,冒然意有所指地编派未来婆婆还是不太好。
于是她转移话题,仰头冲谢郁白挑眉,“小白,你是最后一个过生日的诶,明明月份比大家小,施也他们还叫你白哥,你这便宜占大了。”
谢郁白也笑,“嗯,受之有愧。”
“不愧不愧,你平时那么照顾他们,叫你一声哥怎么了?你这个哥当的很权威。”
褚嫣想到什么,突然拉着他选了一张就近的长椅坐下,然后一本正经地面向他。
“小白。”
“嗯?”
“你比我小。”
“……所以?”谢郁白看见她眼底的促狭和挑衅,有种预感。
果然。
“叫姐姐。”
少女笑吟吟盯着他,长睫灵动如蝶翼,眼眸蕴含星星点点的流光。
谢郁白没说话,就这么凝视她半晌,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两下。
褚嫣眼睁睁看着他目光逐渐幽暗,不动声色染上侵略性,心底开始打退堂鼓。
“算了算了……”
她还未说完的话被少年微凉的唇堵住。
夏夜略显嘈杂的蝉鸣仿佛在某一瞬间凝滞,万籁俱寂,只剩空气里逐渐升腾起的燥意。
他干爽清冽的唇瓣贴在她唇上,仅仅是克制地触贴浅吮,分开时,甚至没有半点濡湿她的唇瓣。
褚嫣简直被他的君子作风折服。
下一秒,耳朵却传来烫热的湿意。
少年的薄唇轻轻碾磨她的耳廓,半含住她柔软的耳垂,酥麻的感觉从耳根开始炸开,蔓延至全身。
她四肢发软,感到头重脚轻,不清楚自己是否在颤栗,只能任由他抱在怀里,扣着后脑,温柔又强悍地围堵她所剩无几的理智。
谢郁白察觉她的绵软无力,索性将她抱到自己腿上,交颈相贴,最是亲密无间的姿势,双唇仍徘徊在她耳边。
褚嫣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一声暗哑的低笑。
“怕什么。”
“你不是想听么?”
谢郁白语调慵懒,拖着勾人的尾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