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只。”谢惊回抬眼唤了他一声,瞥见那半干的长发,便无奈的勾了勾唇角。“又不吹干头发。”
谢惊回起身走到他身边,一手抚上长发,轻柔的拢在指尖。“我帮你。”
沈霜见的头发太长,发量也多,每次想要彻底吹干,至少都要费上二十分钟的时间。
那样太累手,也太枯燥,所以每次到头发不再渗出水珠,也不会弄湿衣服的程度,沈霜见就会放弃了。
但谢惊回却不能放任不管,因为等到沈霜见的长发自然风干,大概沈霜见也会开始头疼,一旦见了风,还极容易感冒发烧。
谢惊回给他吹头发的时候,沈霜见就蜷着膝盖靠在床尾柔软的地毯上,从上往下俯视的时候,还能瞥见他浓郁纤长的睫毛。
“虽然不是同一片海,但看上去,好像和那次也没什么区别。”
谢惊回声音低沉的感慨,但话才刚落,他便瞧见撩起的发后,沈霜见如白玉无瑕的颈后和耳侧慢慢攀上了一抹薄粉。
……
谢惊回眸中幽光暗起,他眉眼轻抬时,似已经了然。
于是他关掉风筒,俯身慢慢靠近了沈霜见,直到温热的呼吸伴着声音响在耳边,沈霜见才如梦初醒的颤了下肩膀。
“怎么了,怎么连耳朵都红了。”
沈霜见抿唇,虽然不语,但握紧的指尖,和下意识并拢的膝盖,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窘迫和羞意。
谢惊回戴着戒指的手慢慢覆上沈霜见的颈侧,暗色的宝石蓝净度和亮度都很高,但映衬着沈霜见那欺霜赛雪的皮肤,和茶褐色的浅淡眼眸,昂贵的宝石仿佛瞬间成为了赝品。
谢惊回声音低沉,带着气音的引诱:“想到了什么,嗯?”
沈霜见到底想起了什么,谢惊回心里明明最应该心知肚明。
可偏偏裹满温柔的爱怜里,始终藏着一点如影随形的恶劣。
在几个月前的海边木屋里,谢惊回第一次挑破了正常关系里不会做的事。
沈霜见对此,难为情到久久不能释怀。
即使后来谢惊回在莫斯科已经做过更过分的事,但只要提起,沈霜见还是会沉默的回避。
——就好比此刻。
沈霜见是不会回答的,除非谢惊回有办法让他意识松动,理智崩塌,然后在反复的追问下,他才有可能委婉的吐露只言片语。
“不要…问我了。”
沈霜见偏头躲过谢惊回的指尖,他侧脸泛着红,躲开的时候,细白的手指还会无意识抓紧地面的长毛地毯。
“好吧。”
谢惊回顺从的应了,但再抬手时,沈霜见却清楚看见他右手处,空空无也的腕骨。
谢惊回摘掉了戒指,没有随手放在什么地方,反而他捧起沈霜见的手,慢慢将戒指放在了沈霜见的掌心。
谢惊回俯身,像是叙述,也像是恳求。
“除了吻你,我还会做在海边小屋,和在莫斯科时做过的事,如果你真的不想再继续,就亲手为我戴上戒指。”
“不是欺负你,而是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