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云将崔夷初捆在柱子上的时候,玉萦走向温槊,朝他拱手一揖:“多谢。”
温槊面无表情的说:“我先走了,你之前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玉萦已经决定假死离开,往后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赵玄祐,之前她跟温槊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骗他出手帮忙。
“没忘记,以后但凡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温槊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崔夷初,又看向玉萦:“她毕竟是主子,公府里可能很快就有人察觉她不见了,你别耽搁太久。”
丢下这一句,温槊便径直离开了。
玉萦转身看了一眼崔夷初。
老实说,崔夷初的气色不错。
她是兴国公的掌上明珠,哪怕闯下了天大的祸事,被罚跪被禁足被斥责,都不曾亏缺她的吃穿用度。
今晚除夕,崔夷初穿了一袭银红洒金的云锦夹袄,裙摆上的绣花富丽绚烂,领口和袖口都缝上了一圈白色的狐狸毛,既好看又保暖。
看着崔夷初养尊处优的模样,玉萦庆幸自己的决定。
倘若不是决定假死,她恐怕还做不出冲进兴国公府放火的事来。
“姑娘,那个人说得对,尽快动手,不宜拖延。”
“我明白。”
玉萦收回思绪,抱起地上的另一坛酒,从崔夷初的头顶猛然泼下去。
冰冷的酒从头而下,刺激得崔夷初从昏迷中睁开了眼睛,
今晚家宴过后,爹爹对沈彤云赞不绝口,听得她心中窝火,本想早早离开,谁知却被娘强行拉住。
后来实在没法子了,才说衣袖沾了油要回去换一身。
只是回屋没多久,她的头就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此刻依然火辣辣的疼。
现在,崔夷初不止感觉后脑勺疼,四肢也疼得厉害,像是被什么粗粝的东西勒住了一般。
“你醒了?”玉萦笑问。
崔夷初听着声音,猛然抬眼,才看清眼前站着的人。
“是你?!”
“是我。”玉萦微微攥紧了手,却依然面含春风的看着她,“好久不见,听说夫人一直在派人找我,没想到吧,我们还能在兴国公府见面。”
兴国公府?
直到这一刻,崔夷初才惊觉自己被捆在了一根柱子上,她拼命挣扎,可是却动不了半分。
“你想干什么?你这贱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崔夷初似癫狂了一般大吼大叫起来,不等玉萦示意,冰云从地上捡了一小片木块猛然塞进崔夷初的口中。
“得罪了。”
“时间差不多了,你去破坏那些储水的大缸。”至于,还有几句临别赠言要对崔夷初讲。
“是。”
等到柴房的门关上,玉萦举着油灯又往前走了几步。
崔夷初口中那块木柴边缘尖利,刺破了她的嘴,血丝顺着嘴角往下滴。
此刻崔夷初的眼神跟她的忠仆宝钏有些相似,既愤怒,又恐惧。
“何必那么惊讶?我来兴国公府做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玉萦哂笑,“你让宝钏害我的性命,我当然要以牙还牙,以命抵命了。我说得对吗?夫人?”
顿了顿,玉萦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
“说起来,咱们本不该那么生疏。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