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白关闭饮水机，光线昏暗，他稚嫩年轻的五官轮廓半隐藏在黑暗里，显得几分诡谲阴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青荨唇角弯弯，故意调侃：“要是我把你的身份告诉秦湘小同学，她还会和你当朋友吗？”

身份被揭穿，祈白并不恼怒。

祈白瞳仁透着冷光，压迫感悄然弥散，他平静看向李青荨教授：“司家那位一直在找个女贼。要是我把你交给她，你还能继续搞科研吗？”

李青荨磨牙。

她狠狠瞪了眼祈白，转身就走。

祈白接了一杯温水，自身返回机舱内。他习惯性地坐在秦湘身边的空位，合上眼，很快也陷入沉眠。

...

秦湘离开南城后，南城三中的校园论坛再次冒出爆炸消息。

【惊！秦凝月的成绩全部取消！已被开除！】

【十班张小强】：“各位！消息属实！我听白校长说，秦凝月的成绩都是假的，她一直靠作弊考出好成绩！好像她还涉嫌犯罪了，被关进局子里。”

【妈妈说名字长了会有傻子跟着念】：“我去！真的假的？”

【已考上大学的娇娇】：“是真的，校园名誉墙都把秦凝月的照片取下来了...”

【好人一胎八宝】：“怪不得我每次向她请教问题，她要么不回答，要么假装有事避开回答！原来她肚子里一点墨水都没有啊？”

校园论坛议论纷纷。

秦凝月的完美好形象一夕坍塌，成为学生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秦家受到波及，好几单生意没做成，新项目也迟迟没得到批复。

一时间，各处八卦小报议论纷纷，更有好事者宣称，秦家可能面临破产。

外界风言风语不断。南城一处咖啡厅，沈景川佩戴墨镜遮挡面容，一边喝咖啡，一边看采访。

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里，循环播放着南城电视台的采访画面。

画面的秦湘自信飞扬，透着令人着迷的气息。

沈景川情不自禁看了很久。

“滴滴滴——”

手机响动。

沈景川俊眉轻轻一挑，迅速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沈景川期待落空。

不是秦湘打来的电话。

一丝遗憾划过心田。

他接通电话，嗓音低沉：“妈，怎么了？”

沈母语气不悦：“秦家的糟心事我听说了。秦凝月不是秦家的亲生女儿，她还涉嫌犯罪！听妈妈一句劝，你们的订婚取消，我们沈家绝不能娶一个不要脸的罪犯。”

秦家出事，墙倒众人推，和秦家交好的家族纷纷割席。

沈景川稍有犹豫。

尽管秦凝月犯了小错，以至于她在沈景川心里的完美形象受损。但沈景川毕竟爱了她很多年，对她依然有感情。

他是个男人，怎能无情地抛弃秦凝月？

“妈，容我再想想。”沈景川挂断电话。

沈母道：“咱们沈家生意不景气，你是家里的支柱。你要娶的妻子，必须能扶持咱们沈家，懂吗？”

沈景川沉默良久。

他低声回复：“嗯。”

挂断电话。

呷一口咖啡，苦涩的液体在口腔弥漫。

沈景川眼前，浮现出这些年和秦凝月相处的无数画面，两人的拥抱、两人的相顾欢笑。

可渐渐地，关于秦凝月的画面越来越少，关于秦湘的画面越来越多。

沈景川拍戏熬夜，饥肠辘辘时，是秦湘连夜跑来片场，给他送上亲手包的饺子。

沈景川被黑粉辱骂演技差时，是秦湘熬夜帮他收集黑粉证据，帮他交给律师。

秦湘总在沈景川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她见过沈景川最狼狈最无助的一面；秦凝月总在沈景川风光无限的时候出现，她只见过沈景川最好的一面。

“奇怪...最近怎么总是想着秦湘。”沈景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