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沈坪,叩见陛下!”
“臣严桑武,叩见陛下!”
沈坪与严桑武步入御书房,躬身跪地叩首。
沈坪抬眼一扫,见御书房中除了陛下,还有一名身着宫装的老妇人和神情肃然的林回,心中顿时明了。
“这老妇人来自天津府,看来她的告御状成功了。”沈坪心中暗想。
林回目光沉静地注视着二人,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
负责天津府官员升迁的翰林院学士吕方桥已死,沈坪如今应当是新的负责人。
天津府发生如此恶行,虽与他无直接关系,但也有责任知晓。
而严桑武……这次怕是要记下大过了。
林允鸿目光凌厉地盯着严桑武,语气冰冷:“严桑武,龙卫天津府卫所由谁掌职?”
严桑武心中一紧,早已猜到这皇鼓一响,必然与天津府脱不了干系。
他硬着头皮答道:“回陛下,是千户蒋丙山。”
“斩了!”林允鸿毫不犹豫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一旁的沈坪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看来乐平县的事情比想象中更严重,幸好我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林允鸿目光一转,盯向沈坪:“天津府的官员,你摸底了吗?”
“臣已摸清!”沈坪连忙点头,随即郑重其事地汇报道:“陛下,关于天津府,臣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立即禀报。”
“说!”林允鸿声音低沉。
“就在一个时辰前,天津府乐平县的县尉带着镇魔堂捕快进京,试图面见吕方桥……”
沈坪将乐平县尉贿赂自己银票,以及他们追缉老妇人的经过,一字不漏地禀报给了林允鸿。
老妇人闻言,脸色瞬间惨白,不自觉地抓紧了林回的手臂。
林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惊慌。
“好一个乐平县尉!”林允鸿眯了眯眼,冷笑道。
他随即看向严桑武,问道:“镇抚司可收到了沈坪送去的证物?”
“已收到。”
严桑武点头道:“翰林院吏员将证物送到时,臣恰好在镇抚司,便立刻派人盯紧了乐平县尉等人。目前,他们正在天津酒楼落脚。”
“陛下,天津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严桑武心中忐忑不安,虽已猜到事情重大,但仍需确认。
“发生何事?”
林允鸿冷冷地盯着严桑武,“你这个龙卫都指挥使,还有脸问朕?朕看你这指挥使的位子也别想坐了!”
“朕原本对你们龙卫寄予厚望,将你们视为监察天下官员与读书人的眼睛。可你们呢?竟然全都瞎了,连朕也跟着一起变瞎了!”
“滚过来!”林允鸿厉声喝道。
严桑武脸色一僵,连忙躬身走到林允鸿面前,低头不语。
“好好看看,用心去看!你们若有陈敬芝半点的能耐,大诏何至于变成这般模样?朕恨不得将你们全都宰了!”
林允鸿的怒火如火山爆发,令沈坪与严桑武浑身颤抖,深知陛下这次是真的动了真怒,比宋铁军案还要可怕千倍。
老妇人轻声啜泣,心酸中带着一丝欣慰。
陛下夸赞她的儿子陈敬芝,便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也是对她最好的慰藉。
严桑武与沈坪接过那封长长的信笺,仔细阅读,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严桑武心中冰凉一片。
沈坪更是吓得面色惨白,暗自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否则全家性命难保。
“臣万死难辞其咎!”严桑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
天津府发生如此大事,千户卫所蒋丙山竟未上报,连他这个指挥使都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