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挨着的房间,在隐蔽的地方留了孔眼,隔壁的动静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而这边的动静,隔壁却是一点儿也听不到。
“陛下!”
王大柱走上前,对着陈昊行了个礼:“已经确认了,人是被醉春楼带走了!”
“而且,听陈亮的意思,醉春楼里还有暗娼!”
自打华朝成立以后,对于打开门做生意的青楼妓院,半掩门做生意的暗娼,是坚决打击取缔的。
初衷和目的,既是为了健康卫生,也是为了杜绝人口买卖。
有些青楼茶馆甚至是勾栏瓦子中,便换了个名头,把以往的妓女换个名称叫歌女,做些陪唱陪宴的勾当,算是打擦边球。
但是如果真的有肉体交易,一旦发现,双方都会被拘禁处罚。
提供场所的商家,连带着东家、掌柜和管事的,全都会被重重罚款之后,送到大牢里吃上几年牢饭。
所以如今华朝尽管还有些陪唱陪宴的情形,但是没有哪个东家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自家买卖里收留暗娼做皮肉生意。
而眼下的醉春楼,不仅仅做着皮肉的买卖。
还勾结了辖区的巡检所。
这里面如果没有贪腐的行为,说出来鬼都不信。
“杨水悦在京城的户籍黄册也调来了,你们可以看看......”
陈昊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不过常年跟在他身边的王大柱,听了陈昊的话,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这位华朝皇帝陛下,平日里御下并不算严厉,除了在正事儿上会对大家严格要求之外,私下里其实挺好相处的。
但是像今天这般模样的时候,王大柱印象中发生的次数极少。
不过每一次,都会伴随着无数的人头落地。
就是不知道这一次,会有多少人被砍了脑袋,又会有多少人会被悬首示众......
警卫员班长把刚刚拿到的户籍黄册信息,递给了王大柱,众人都围过来看了起来。
“......建元元年,出奴籍,嫁入西城扁担胡同甲字二十六号杨应元家为妻......”
王大柱看到此处,顿时惊诧无比:“这么说,这个杨水悦已经从良嫁人了,怎么又去醉春楼做歌女了?”
“不对,刚刚陈亮说,杨水悦是醉春楼的暗娼,难道说杨水悦嫁人之后又去醉春楼做皮肉生意了?”
王大柱是没见过那晚的场景的。
警卫员班长在旁边连连摇头:“王师长!”
“我们那晚见过杨水悦,怎么看都不像是自愿为娼的模样......”
警卫员班长简单说了一遍,那天晚上遇到杨水悦时的情景,当时杨水悦身上的伤痕,和手腕上的绑痕,还有光脚逃跑的模样.....
如果说杨水悦是自愿为娼的,恐怕没人会相信。
“既然现在事情很清楚了,那朕倒是想看看......”
“老子亲手建立起来的华朝,就在堂堂京城,就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到底藏了多少污,纳了多少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