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旬指尖拂过狼牙上经年被磨损出来的凹痕,转头看向木清欢的侧脸,神色不经意间挂上了一丝郑重。
“等京城事了,我就带你去漠北猎雪狼。”
河风突然转急,将楚念旬的话吹散开来,可木清欢还是听清楚了。
木清欢的双眸顿时染上一丝盼望与期待,高兴地道:“我还听说漠北有种沙枣,果实能酿好酒呢,到了那边我定要试试!”
楚念旬好笑地摇了摇头,“只怕酿成了,你也喝不得,倒是便宜了那群酒鬼......这沙枣蜜酒,入喉如吞火一般,若是你,只怕半盏就醉得人事不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含笑意地看着木清欢脸上渐渐浮起一丝愠怒,又接着道:“那儿还有种白骆驼,奶汁甘甜,与血灵芝同煮可续经脉。平日里用来煮茶,味道也很是不错。”
木清欢听得楚念旬突然就开始推销起了西疆的各种好处,心中不免阵阵发痒,只恨不能明日便掉头朝着那边去,好早日喝上那甘甜的骆驼乳茶。
“你这是要改行当游医?那江言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木清欢打趣道,脑海中浮现出江言面无表情地给楚念旬一一介绍着西疆各种药材的功效,甚至还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做奶茶,便觉得这场面应当甚是违和。
楚念旬看着天边的一轮明月,感觉这夜风已然有些凉了,伸手解下大氅裹住她。
“不当游医,当个猎户也好。每日猎些野味,采药,看虹泉起落......”
木清欢往他怀里靠了靠,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好......”
于是,二人在这林间赏景赏得乐不思蜀的后果便是,待木清欢与楚念旬返回陷阱起了猎物,再回到他们扎的临时营地之时,那篝火堆周围坐着的三人正面对着满地兔骨面面相觑,活像三只等待投喂的大型犬只。
.......
篝火堆上重新架起了一块溪边捡来的石板,上头一汪油烧得滋滋作响,韩律举着半只山鸡手舞足蹈:“夫人这腌料神了!老子能吃下一头牛!”
木清欢正往鱼腹塞紫苏叶,笑着看了看韩律的表演这才道:“这叫炭火盐焗。”
她边说着便将江言赠与她的那一小罐于阗粗盐撒了些在青石板上,“咱们这是就地取材,也只有这砚石能暂且当个替代品。漠北若有火山石,用来炙烤肉类滋味更佳。”
在一旁打下手的江言突然捏着鱼尾提起来,左看看又瞧瞧皱眉道:“鱼鳃发红,虹鳟这个季节不该有啊......”
他正仔细研究着,可话音未落,刘显就伸手叉过那青石板上已经烤好了的鱼送进嘴里咬了一口,下一瞬就被烫得直哈气,说话都断断续续的:“管、管他的虹鳟绿鳟,进了肚子都、都是好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