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云城困厄：危机四伏险象生
青铜护栏在地面投下的阴影突然扭曲，如一条黑色的蟒蛇般扭动着，顾云只觉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似是金属灼烧又夹杂着刺鼻的汞味，他下意识地后撤半步，躲开那如恶兽般喷涌而出的汞蒸气，滚烫的气流擦过他的脸颊，带着丝丝刺痛。
彭越的匕首在指尖飞速转出银花，闪烁的寒光晃得人眼睛生疼，只听“咔咔”几声，匕首削断三根裹挟着铁锈的金属链条，与此同时，暗红血珠正顺着杨飞工程师的指缝，“滴答滴答”地滴在控制台按键上，那声音在寂静的控制室里格外清晰。
"；第七组参数还是对不上。"；杨飞满脸焦急，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用缠着绷带的手用力拍打仪表盘，“砰砰”声震得人耳鼓生疼，悬浮在半空的青铜浑天仪模型突然加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
“这些铆钉的排列方式根本不符合《云城营造法式》！”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要瞪穿操作台上蚀刻的星图纹路，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顾云将发烫的青铜短杖抵住震颤的金属墙面，那滚烫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裂纹里渗出的荧光液体突然在空中凝成十二面体结构，幽绿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如梦如幻。
当第三个气旋裹挟着铁屑擦过他耳际时，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和铁屑划过的“沙沙”声，他终于看清那些闪烁的液滴正在复现两小时前在屋檐下见过的坠落轨迹，液滴闪烁的微光在他眼中映出奇异的图案。
"；水银稳压器被改造成虹吸装置了。"；彭越突然用匕首柄敲碎通风管道外壁，“哐当”一声，金属破碎的声音回荡在控制室，露出里面蛛网状的汞结晶，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每小时十三分的时候，这些鬼东西就会把净化系统的能量抽走三成——虎子那帮人倒是会挑时辰。”
顾云的手指突然停在某个能量节点的投影上，全息影像里本该是菱形的结构，此刻边缘却延伸出细若发丝的青铜色脉络，这让他想起孙悦豢养的那只机械云雀尾羽的纹路，那纹路精致而独特，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当杨飞赌气扯断三根数据线时，“嘶啦”一声，他腕间的纸鸢金线突然发出筝弦绷紧的铮鸣，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散开。
"；顾先生！"；孙悦的声音裹着潮湿的雾气撞进控制室，带着丝丝凉意。
她发间的银丝绦带缠着七只报警用的青蚨虫，此刻正疯狂撞击着琉璃罩，“噼里啪啦”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西三区的悬浮平台突然倾斜，那些吊舱......”她说到半截突然噤声，目光落在顾云手中还在滴落荧光液体的短杖上，眼中满是惊讶。
控制室外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如同一把钝刀在玻璃上划过，让人头皮发麻。
二十三个藤壶状吊舱正在窗外排列成浑天仪投影的轮廓，每个舱门开合时都带起汞蒸气特有的银蓝色烟雾，烟雾缭绕，如梦幻般的薄纱。
顾云突然将短杖重重顿在地面，“咚”的一声巨响，杖头裂开的瞬间，十三道荧光突然在空中织成莉娜预言里出现过的星轨织机，绚丽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控制室。
"；杨工，把第四组青铜齿轮逆时针转三度。"；顾云的声音沉稳而坚定，让正在撕扯设计图的工程师浑身一震，“彭越，五点钟方向的气流阀。”
当彭越跃上横梁切断某根暗紫色缆线时，“咔嚓”一声，顾云腕间的金线突然绷直成锐角，那紧绷的金线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他顺着金线震颤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见孙悦倒退着撞上某个青铜摆件，“哐当”一声，她怀里跌出的纸鸢正在地砖上投出刘虎密室里的浑天仪投影。
"；小心！"；彭越的警告和金属断裂声同时炸响，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开。
顾云在扑倒孙悦的瞬间，后颈传来被纸鸢金线勒出血痕的刺痛，那疼痛如尖锐的针深深刺入肌肤。
悬浮在半空的能量核心突然迸发出青铜器氧化特有的青绿色光芒，光芒耀眼夺目，那些本该被汞结晶阻塞的管道里，此刻正传来齿轮重新咬合的咔嗒声，“咔嗒咔嗒”，仿佛是机械运转的美妙乐章。
孙悦挣扎着要起身时，顾云突然按住她发间乱颤的青蚨虫。
琉璃罩碎裂的刹那，“哗啦”一声，所有人都看见虫翼上浮现出刘虎派发的传单图案——正是顾云调试能量核心时被偷拍的侧影，照片旁还印着"；破坏者"；的血红字样。
"；顾先生真的在修那个......"；少女说到一半突然咬住嘴唇，腕间的金线随着吊舱的异常震动开始自发编织出复杂绳结，金线在手中滑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当第六次气流冲击震落墙面的青铜铆钉时，“噼里啪啦”，她别过脸躲开了顾云伸过来搀扶的手，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
控制台在此刻发出类似编钟的嗡鸣，悠扬的声音在控制室里回荡。
顾云抹去溅到眼皮上的荧光液体，发现能量网络里某个关键节点的青铜纹路，竟与孙悦纸鸢上未完成的"；平安结"；完全重合，心中涌起一丝惊喜。
他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二十三盏悬浮灯笼正从不同方位朝控制室聚拢而来。
顾云指尖还沾着荧绿色的能量液，二十三盏悬浮灯笼已将控制室映得如同白昼，刺眼的光芒让他不禁眯起了眼睛。
他迎着刺目的青铜色光芒跨步上前，衣袖翻飞间扫过全息投影，那些被汞蒸气腐蚀的能量节点突然在空中重组出立体模型，模型闪烁着微光，仿佛有生命一般。
"；诸位请看。"；顾云用短杖尖端挑开被刘虎篡改过的铆钉结构，悬在空中的青铜齿轮突然开始逆向旋转，“嗡嗡”声中，“这才是《云城营造法式》记载的星轨咬合方式。”当第七枚齿轮准确嵌入凹槽时，原本倾斜的悬浮平台突然发出悠长的金属共鸣，“嗡——”震得琉璃瓦上的汞结晶簌簌坠落，如雪花般纷纷扬扬。
彭越吹了声口哨，匕首精准挑开某块松动的地砖，“咔哒”一声，藏在下面的青铜管道正汩汩涌出银蓝色液体，在顾云脚边自动汇聚成云纹图案。"；修复进度三成。"；他故意抬高声音，看着围观居民中几个熟面孔突然涨红了脸——那些正是今早跟着刘虎喊得最凶的人，心中满是得意。
孙悦突然扯住顾云的袖口，少女腕间的金线不知何时缠上了三枚青铜铃铛，此刻正随着能量波动发出细碎声响，“叮叮当当”，“顾先生，西七区的平衡阀......”
"；已经校正完毕。"；顾云突然转身指向窗外。
众人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只见十三道荧光正沿着青铜飞檐流淌，在夜空中勾画出完整的浑天仪投影，投影璀璨夺目，如梦幻般的画卷。
先前叫嚣着"；破坏者"；的中年汉子突然腿软，被彭越眼疾手快拎住了后领，“哎呦”一声，脸上满是惊恐。
杨飞工程师突然暴起，沾着血渍的绷带重重拍在控制台上，“啪”的一声，“都给我看清楚了！”他布满老茧的手指戳向某个暗格，藏在里面的青铜轴承正泛着被汞蒸气腐蚀的诡异绿斑，“这才是虎子那帮孙子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