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沅的梦实在太奇怪了,等到他再醒过来之后,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一片天昏地暗。
他根本没有想明白母亲说了什么。
母亲就这么走了,难不成,这是母亲的遗言?
可是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说?
什么为了父亲,他为了父亲做什么了?为何他不记得?
张沅没有想明白,或许也是因为他的大脑越来越沉,不知为何,鼻子还有些痒。
他抬手摸了下,却摸到了些温热湿润的液体,他狐疑的看过去,却见自己的手上,沾满了血!
下一刻,他低声哀嚎了下,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直在观察张沅的子墨当然发现了张沅的不对,“殿下!张沅昏过去了!”
还没有审问完的萧无极是懒得管的,昏过去就昏过去了,难不成还要他亲自去看看吗?
“殿下!不对!他流了好多血!”
此时此刻,在受刑的张守行自然也是听到了,虽然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可是到底有些父子之情。
“沅儿?沅儿怎么了?”
他说着话,就喷出来不少血水,萧无极做在远处,扫了眼那边,“不知道,可能要死了吧。”
“子墨,看看,要是能活着就活着,活不了死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他本来就该死了。”
张守行听到这句,不由嘴唇颤抖,“殿下,您,您何必如此诛心呢!”
他红着眼,“老臣知道,殿下如今身负重任,肯定是要查清楚的,可是,老臣能和殿下说的,也都说了啊!”
还在这里装。
张守行也是疼的厉害,“殿下,您相信老臣……”
萧无极不由挑眉,而后便说道,“把张沅弄过来。”
子墨进去检查了下,发现张沅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此时听到萧无极的声音,也把张沅给带了出去。
“打。”
萧无极淡淡一句,守在旁边的段博闻上去就是一鞭子。
“啪!”的一声,打的张沅皮开肉绽。
但张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好像真的不行了。
“殿下,这张沅不太对劲。”
段博闻也上前检查了一下,却发现他的体温开始不断降低,开始是鼻子流血,现在,耳朵嘴里也开始冒血。
“不用管,接着打。”
萧无极看着眼前的张守行,淡淡出声。
张守行咬牙,“殿下,您何必如此!”
“张家主的话,不真,又如何能怪的了本殿?”
萧无极淡淡道,“这许多事情你都知道,都清楚,你也不会不知道本殿想听什么。”
“张守行,世人都说你清流贵子,清廉家贫,做首辅也是做的与常人不同,端的是一个公正大方的性子。”
他看着张守行,轻笑,“可本殿看着,你与这些人说的可真是不同。”
“你啊,最是喜好钱财,你在靖王的麾下,为他打点官员,借用靖王的名义,笼络了多少人,这之间的金银往来,你选择了最暴利的赌场和青楼,以及拐卖的生意。”
“那些被你拐卖,因你而死的无辜之人,你数过到底有多少吗?”
张守行没有说话,他咬着牙,大概也不是很想听这些他亲手做下的孽。
“你没有数过吧,可本殿数了数,足足,有上千之数。”
萧无极冷笑,“你大概只数过那些从她们的身上赚取的金银吧?”
“多吗?”
“够吗?”
“不够!”他冷喝一声,“张守行,这些不够!所以,你开始倒卖官位,用靖王做靶子,送了多少人进入朝堂,成为了靖王的拥护者。”
“可怜的靖王啊,还以为你一心为他,对你喜欢的要死吧。”
“可是他不知道啊,你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把他当主子,你从他这里赚来的钱,有至少一半,都被你用在其他地方。”
张守行忽然喊了声,“胡说!”
萧无极直接把手边的账本丢他脸上,“账本在此,你的一条条钱款去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还胡说?”
“这是胡说吗?”
萧无极眯起眼睛,“这是说到不能说的地方,张家主着急了啊。”
“你背后的那个主子,看起来很缺钱啊,有你这个送财童子还不满意,还要勾搭其他的人,让他们也送些钱财。”
“我看,你这有一些钱款,怎么去了……越州?”
张守行一顿,咬牙低下头来,根本不敢说话。
“嗯,果然是这个地方,先前我接到消息,说越州有些异动,之前说是匪患猖獗,可后面,陛下都派兵发钱支援了,怎么匪患还是不绝啊。”
“就连你们这些人,还要给越州送钱?”
萧无极轻笑,“所以,张家主,你们在越州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