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自己已有婚约，若那是你的心上人，你为何不敢回头看看我？”上官婉儿站在万三素身后，自他出现的那一刻，自己的视线便再未离开过他的身上。

闻言，万三素闭上眼睛，一呼一吸之后，再次睁眼转身，看向身后之人。

“即使娶妻了，也能停妻再娶，何况是还未进门，你娶我可好？”上官婉儿抬手将自己之前刚戴好的面纱自脸上摘下，期待地看着万三素的反应。

却见对面的男子只是微微睁大眼睛，似被自己的鲁莽和急切震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惊艳之色。

见万三素的反应竟是如此，上官婉儿犹不死心地追问：“她可是比我漂亮？”

“……”，万三素眨了下眼睛，立时有了决定：“是的，比你漂亮许多”。

上官婉儿有些气馁，随即又看向万三素：“她的脾性如何？”若是脾性好相处，自己也可……想着又眼含羞意地看了眼万三素。

似看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万三素赶忙摇了摇头：“很差，脾气很差，嫉妒心很强，心眼特别小，容不得他人，就是只老虎”，言语之中甚至有些惶恐。

看出对方不似作伪，上官婉儿沉默片刻，似下了某种决心，再次向万三素靠近了点。

伸出一手，在她呆怔的目光中抓住了她垂放在身侧的衣袖，晃了晃：“你莫怕，我脾性也不好，可以对付她的。她认识你在前，我不会介意的”。

“……”，一旁的江玲玉可是将俩人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万大夫对自己的女儿毫无情愫，甚至是避之不及，而自己的女儿却像是中了情蛊一般看上了样貌普通的万大夫。

“我介意，上官小姐，请恕我无法答应你，那是我的心上人，此后也只守一人，心中再没有空余的位置”，当断则断，无论对方是看中了自己什么，万三素也无法让事态再这么脱轨下去。

慢慢地松开了捏着的衣袖，上官婉儿眼底不禁含泪，即使自己再喜欢对方，自尊心也经不起一再被伤到。

微蹙眉头，上官婉儿怔怔地后退了两步，抬眸狠狠地横了一眼万三素，转身向屋外跑去。

见状，身后的万三素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既然此间无事，我先回去了”，万三素起身告退，这下总是断了个干净。

“万大夫，婉儿莽撞，您大人有大量，莫与她计较”，江玲玉已看得分明，这件事上是自己的女儿一厢情愿，怨不得旁人。

“无事”，简单地回了一句，万三素恢复了原本云淡风轻的模样，起身离开。

见对方要走，江玲玉急忙开口：“万大夫，妾身想问您一件事”。

万三素背对着江玲玉，站定开口：“你问”。

“这段时日，您是否看见过一个脸戴黑色面具的男人？或者前两日给妾身诊断时有无见到一个黑色的面具？”江玲玉的语气急切，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万三素看向屋外，那处有管家旺福守着，神色不变，回了一句：“我看夫人的病情未有好转，再给夫人开剂良方”。

说着，转身走向长桌后，抬手磨墨，在江玲玉疑惑的眼神中写下两张纸。

“夫人，仔细看下，若是有用则留，无用则弃”，将手中的纸张递给走至身旁的女子。

江玲玉低眸查看手中的宣纸，一张乃药方，一张上却写着两行诗句：“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不等她的反应，万三素转身离开，徒留屋内怔愣的江玲玉，无声地重复着这句诗：“……曾是惊鸿照影来”，若万大夫不是神仙，那便是知道林逸风的存在。

只要他还在，念着这一点，江玲玉胸腔内那颗原本伤心欲绝、支离破碎的心微微地跳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