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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睁开眼时,闪耀的灯光令我瞬间睁不开眼,这似曾相识的感受很快就提醒我的记忆翻涌起之前类似的经历。而我的内心居然出现了一丝期待,但我也见怪不怪了。我慢慢察觉到自己双手展开被人固定在一个变了形的木头架子上,双脚也被紧紧地绑在了上面,鼻翼间还能闻到一些呛人的恶臭。
“不过是一介女流,舞侠。”这回是一个浑厚的嗓音。我默默地看向面前这个高大的光头男人,一言不发。
“看来传闻中的所谓超能力,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男人离开自己的转椅,缓缓走到一边,他深吸了一口手里的雪茄,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
“要不然,你怎么会被简单的格斗术所制服?还是说……”男人顿了顿,然后回头望向我,“你想要假装输给她?”
男人狡黠的笑容逐渐被阴影所覆盖,但凌厉的眼光我依旧能够感受到。我回想起断片前的最后一个场景,好像就是某个没有头发的男人在我耳边窃窃私语,也许……
“哼……”我恶狠狠地盯着这个陌生的男人,说,“你明明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在这里阴阳怪气。”
“呵呵呵呵,总是要有人维护一下幽默感。不过你说的对,你体内的麻痹神经的毒药就是我亲手打进去的,能让你……嗯……无法反抗。”
“看来你就是运营这个地方的老板了吧。”我试着运了运自己的力气,发现光头男人说的毒药根本不起作用,心里就有了底,“你说你能给我想要的东西,在哪呢?”
“条件是你能一直赢下去,可惜你已经输了。不过老实说,跟我计划里的安排是一模一样的。”男人冷冷地说道。
“也就是说你算准了我会在第二场比赛输掉吗?怎么可能,你真把自己当神仙了?”我不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其实吃不准第二场比赛晓晴登场的原因,只是觉得这么多突发情况,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全部盘算出来。
男人听后,突然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过于刺耳的笑声让我止不住厉声喝道:“够了!你笑什么呢!”
“小姑娘,你要明白我运营这个擂台已经很多年了,好多看似是比赛的情况,其实结果早就百分之一百确定下来了。不然你让我一个生意人,怎么赚钱呢?”男人停下自己放肆的笑意,说,“你在擂台上比赛的时候,就真的没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吗?”
“什么……不对劲?”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她是你这边的人吧?”男人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随后他打了个响指,隐藏在角落里的方晓晴同陈兰溪一同走到了我的跟前。
“这、这怎么会……”我面前的女孩低着脑袋,两眼无神地望向空无一物的地板,像是丢了魂一样,“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不不,不要误会,不是我对她做了什么,而是……”男人摆了摆手,慢慢后退。
“是我呀,小宝贝。”我的耳畔响起那个嘶哑却妩媚的女声,她浓重的喘息声骚弄着我的右耳,令我心头直痒痒。
我侧过头,佐拉畸形的脖子伸长出来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恍若一只没有意志的丧尸,吓得我不禁往反方向抗拒性地挪起自己的身子,只不过被十字架绑牢的我并不能退到哪里去。她绿色的瞳孔慢慢地转过来凝视着我,溃烂掉一半的嘴唇里伸出一条长到离谱的紫舌,像是一条审视猎物的毒蛇。
“走开啊!”我想要撕扯开绑在我手上的荆条,但不知为何,一股无力感应运而生。明明只是一条不起眼的枝蔓,我却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用的,你没发现吗?你一直缠在我的身体上呢!而我,直到现在都没停下过往你体内注射毒液。”佐拉的脸皮已经做不出笑容了,她无节奏抽搐的面孔实在是令人作呕。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身后顶着的哪是什么十字架,明明就是佐拉本人。晓晴说的没错,佐拉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我找不到她的四肢,或者说现在的她更像是一堆行走的植物。她脸上的半边头发居然盖有一些发亮的鳞片,从她身上衍生出来的枝蔓荆棘缠绕在我的手脚和腰肢上令我动弹不得,带刺的藤蔓轻而易举地进入我的皮肤,从中分泌出来的毒顺着我的血管进入我的体内,更是加深了我的虚脱感。
“这个傀儡还能用用,我先带走了。”光头男人招呼了一声陈兰溪,便带上门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我和佐拉以及失神的方晓晴在里头。
“可恶……我的身体没出一会儿就能习惯你的毒药,到那时我定要扯烂你的脸!”我的头变得好重好重,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但我能感受到我体内有某种力量开始抵抗佐拉灌进来的毒水。
“讨厌,我俩谁跟谁呀,一定要我再做给你看嘛~”
“你、你干嘛!”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哧溜一下碰到了那里,紧接着电流的刺激感立即在那里绽开,“噫——啊啊啊!!”
“不止哦,我的藤蔓里蕴含的毒药还有能帮助你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的。”佐拉缩紧了缠在我手脚上的枝条,又有一种东西被她压到我身体里面来了。这效果立竿见影,我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心跳也开始加快,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由内而外要烧起来一般,脸涨得通红。
“啊……佐拉你……不要碰我……”佐拉说的是真的,我全身上下每个角落开始变得异常敏感,她在我身上留下的枝条每抽动一下我就好像会兴奋到不得了,配合电击不间断的刺痛,我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嘻嘻,湿乎乎的……”佐拉倦怠的嗓音嘲弄着不对劲的我,“我来帮你吧……”
“不行……求求你,不要……”我的身体已经屈服,但心有不甘,“救我……晓晴,醒醒啊……”
“嘻嘻嘻,那姑娘不会再来坏我好事啦,因为在那之前我就在她的脑子里埋下了我的种子,所以她的一切行动都会任我摆布。你猜我还知道了什么……刘羽白同学?”
“你……难道你还能查看她的记忆……”
“是的呢!没想过吧,这小姑娘其实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没告诉你呢!”
“什么、什么秘密……呃、啊!”因为弱点受到干扰,次元编织所带来的能力都戛然而止。也就是在这时,佐拉的枝条奇怪地融到了我的紧身衣里面。
“桀矩的战士们变身后的欲望会被放大,但却不能自己解决,只能靠他人帮助……不过这也需要你本人愿意,我才能伸到你的衣服里面喔。”
“啊……怎么会,我才没有……”
“唉,说起来,你要是多关注一下这个孩子,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你知道她来这里比赛已经半个月了吗?”
“你、你说什么?”
快失去自我意识的我突然像被人泼了一桶冷水一般醍醐灌顶,这时我才回想起晓晴之前的各种怪异的举止。我想起她告诉过我要来这个地下擂台比赛,但被我当做了一时的气话;她变得越来越暴躁,也变得越来越好斗,但我以为只是心情的不愉快;她在很长一段时间没和我一起行动,但被我当做是在发脾气……虽然我对她一直有所顾虑,但作为从小陪我长大的同伴,我确实对她的关心少了点……我想起她在路中央回眸看我时闪动的眼神、微风曾经吹起她秀发、挥不去的薰衣草芳香,还有她贴在我嘴上的那两片薄唇,不由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