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也就是说,等我们分开后,你感应到了来自她们的求救信号吗?”
晓晴激动地点着头,说道:“我梦见她们在一个很大很大的金属房间里,然后那个佐拉真的没死,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就靠着吸取她们的力量来维持生命的!”
我皱了皱眉,“你梦见?到底靠不靠谱?你真的相信你说的东西吗?说什么浊被打败,还和施兰茜她们一起被抓什么的,她们有那么弱吗?”
晓晴鼓起腮帮子,拿她的小手轻轻敲打起我的脑袋,“是真的啦,虽然说是在梦里看见的,但又和以往做梦的感觉不一样,这次看到的情况特别真实,就好像是把影像传输过来一样!而且……”
“而且什么?”我看着晓晴逐渐变得低落的语气,内心淌过一丝不安的波流。
“而且在梦里,佐拉变得好吓人,就好像受过的伤一次性又迸发出来一样。我……她好像把那三个人的能力都吸收了,通过某些黑科技什么的……她们好痛苦,被吸走能量的时候……你知道吗,佐拉在女生最重要的部位接上了特别的仪器来吸取她们的能力。在梦里的时候,甚至我也能感受到那个痛楚……真的好痛……”
听到此处,我内心愤怒的气焰又开始生起。我觉得一个人变态一点没什么,只要能控制在不去害人的范围内,你想干啥就干啥。没想到在现实里,居然能像遇到佐拉这样毫无下限的人,真是令人咋舌。
“我们怎么去找到那个金属房间?得把佐拉这个祸患根除才行。”我捏紧的拳头正咯咯作响。
晓晴垂下头,像泄了气一样,无奈地回应:“我没有把握哦,凭感觉去找的话并不能百分百准确……”
“至少有个方向吧?如果行动的话。”我不能让晓晴这么快就死了心,于是赶紧安慰着。其实听到一半的时候,我自己心里便深知晓晴说的话是真的。因为这就能解释佐拉拿走我的能力去做了些什么事,那么我也有义务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晓晴亮起双眸看着我,我也用坚定的眼神回望着她。
“也对,放弃从来不是首要选项。我们今晚就去闯闯看!”
看着晓晴又一次燃起希望的光辉,我才舒展开眉头,对她会心一笑。
2
晓晴闭着双眼,用娴熟的步伐在城市的上空飞舞着,皎洁的月色将她的全身染成皓白的颜色,紧随其后的我恍惚间仿佛看到一位丝带飘飘的仙女趁着习习微风正翩翩起舞,令人沉醉不知归返。好一会儿,我才意识过来,红着脸低下头,祈祷自己窘迫的样子没有被少女发现。我们又前行了好一会儿,晓晴才停下她的身姿。她轻巧地点在有些泥泞的地上,依旧紧闭着自己的眼帘,并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点在自己的脑门,时而往右前倾自己的身体,时而往左面向一条黑暗的小巷。我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的身后,生怕发出一点不该有的声响惊扰了她严密的工作流程。冷风吹起少女粉色的裙摆,露出了底下深色的打底裤,我尴尬地赶紧把视线移到远方,仿佛乍现的春光具有穿堂而过的子弹一般威力无比,只要多得一点踌躇,便要鲜血满地。
晓晴在原地左顾右盼了许久,才睁开她的眼,露出底下透着几缕靛青的双眸,缓缓地说:“不行了,在这附近找找吧,应该会有所收获的,直觉告诉我我们已经很接近了。”
我看着她耷拉着脑袋,和十分应景地垂下来的狐狸耳头饰,回应着:“还等什么呢,走吧。”
这里可以说是乡下的某个地方,距离市区已经很远很远。放眼望去,可以看见这里有几座老房屋,几块破旧的水泥墙还保留了一些曾经城镇的模样。我听说这片土地很久之前就被某个富豪所盘下,但不知为何却一直没有做任何改动。晓晴带着我进入了一条酷似迷宫的巷子。我们在漆黑的巷子里七弯八拐地徘徊了许久,依旧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但我还是感受到一丝不安。
“哎,你说,你有没有感到周围好像变得越来越暗了啊?”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的哎。”晓晴看了看周围,答道,“好像我们走的越深,周围就会暗下一层颜色来一样。”
“或许是因为……我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小心一点,敌人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了。”我叮嘱晓晴时刻保持警惕,同时也注意自己不要犯了当时在码头那儿犯的低级错误,我可不想再中一次奇异的幻术了。突然间,我的脑中响起一个声音,那种慎重和庄严的感觉,似曾相识:
“跟着红光走!”
“红……光?”回过神来时,我发现自己已经伸手扶在了墙壁上。晓晴见我喃喃自语,关切地过来询问着:“怎么了?还好吗?”
我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向更深层的巷路,说道:“那儿……跟着红光走。”
晓晴见我的语气如此坚决,再加上自己作为一名战士的觉悟,立刻点头答应。于是,我们在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继续摸索着前行,终于在一个夹角处,一道红光突然刺破了这片黑暗。红光的来源是一盏破旧的灯,它平凡地悬在一个巨大的入口前,和日常里的那些门厅灯没有什么两样。但眼下的情况,足以引起我的警惕。
“我们……是不是该进去瞧瞧?”晓晴缩在我的身后,我感到她的身体有一丝丝颤抖。
我牵起她纤细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我知道晓晴向来忌惮恐怖电影,而现在的场景定引发了某些共鸣,希望这种举动能够为她驱赶些许恐惧。
“我们进去吧。”晓晴点了点头,紧跟着我一起走了进去。
大门的里面是通往底下的楼梯,我们站在平台上,手扶着金属的栏杆,往下望去,只看见那数不尽的台阶和深不见底的黑暗。我和晓晴面面相觑,尽管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下去。盘旋的阶梯指引着我们往更深层的地下探行,身边是布满铁锈的栏杆和斑驳发霉的墙体,脚下是湿滑的金属楼道,我的高跟鞋每往前踏出一步,清脆的旮沓声便会在深不见底的楼层里发出令人心悸的回音。晓晴的手拽得我越来越紧,我知道漆黑的环境让她变得格外缺少安全感,便也没说什么。就这样,在旋转的地道里,我们走了许久,直到底下突然涌现的红光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回头望了晓晴一眼,说道:“我想我们到底了,仔细听,有人声。”
晓晴睁开自己紧闭的双眼,看到久违的光路,心里的石头才放下了一点。她微微垂下的双眉就像清晨里被微风噗散开来的蒲公英的花絮,温柔如故,她动起自己方才嗫嚅的嘴唇,轻轻说道:“走吧。”
我点了点头,撑住栏杆,翻身直接跃到了底部。我的手指刚触碰到底端的地面,耳边就传来了巨大的扩音喇叭声:
“有请今晚的嘉宾——舞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