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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醒了吗……”
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如风铃般清脆动听,她在呼唤我从噩梦里醒来,是的,没错,我一定是在做梦,不然我怎么可能被人所打败,怎么可能会被手无寸铁的女人所凌辱。我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眼前的画面随后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于是,方晓晴她哭成泪人的小脸立刻映入眼帘。
“哥,对不起……我不该放你一个人在那边的,真的对不起……”晓晴带着哭腔的声音懊悔地对我埋怨着自己的不是。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脸孔,同时注意到自己依然是变身后的样子。我看着自己变得透明起来的紧身衣物,不由地回想起之前在那小房间里遭受的种种屈辱,眼眶也不争气地变湿了。
“哥……”晓晴看到我变红的眼睛,一时间也无语凝噎。不知道是不是变成女体而受到心理因素方面的影响,我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就像是一个将要淹死的人遇见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猛地坐起身来抱住了晓晴。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我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她,只是觉得眼下的自己极其难过和伤心,需要一个人的依靠。我不知道我抱得她有多疼,也许略带着对她的责备,但更多的只是发泄自己的无能和委屈,将自己所受的屈辱一股脑地全都倾泻在了晓晴瘦弱的身躯上。晓晴也没有多说半句话,承受着我的拥抱的同时,也抱住了我颤抖的身体。听着我止不住的啜泣,她温和地抚慰着我受伤的躯体,想用这种方式给我带去一些安慰。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我才肯松开自己的手,我睁着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满脸关心的晓晴,慢慢出几个字:“你怎么救我出来的?”
晓晴用她的纤纤玉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庞,将几缕披散在我脸前的头发拨到耳边,只道了一个字:
“浊。”
我瞅了瞅晓晴目光所指的方向,才注意到房间的角落里沉寂着那名熟悉的红衣女子,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不过也可能是我能力的减弱,我丝毫察觉不到她的所有气息,不知她一声不吭地在那里站了多久。
浊冲我点了点头,就当做打过了招呼。
我涨红了脸,因为我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的模样被浊尽收眼底。我假装咳嗽了几声,试图缓解自己内心的尴尬,然后转移了话题:“那佐拉呢?是她把我抓起来的,你们没有逮住她吗?”
“果然是那家伙……不过我们没有碰到她,我们去救你的时候其实只剩你一个人被关在那里而已。”浊接过话茬。
“她……她把我的能力夺走了……所以我现在,这个样子……”屈辱的羞耻感又一次席卷全身,“她还把我,把我……”
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尽管我明白浊依旧在场,但当我想起自己耻辱的经历便再也抑制不住,开始趴在晓晴的肩上嚎啕大哭起来,就像一个被侵犯的少女一样,废尽最后一丝尊严,肆无忌惮地向这世界质问它的不公。
我哭了好久,直到自己的眼睛干枯得流不出眼泪了,才停歇下来。晓晴看到我剧烈的情绪似乎平稳了下来,于是在我耳边缓缓地说道:“那个人是堕天使梅克丽的忠实信徒。”
“又是梅克丽?”我木讷地看着晓晴的双眼,那清澈水灵的眸子里现在充满坚毅和倔强,给我带来了深深的安全感。
“嗯嗯,梅克丽,她是上古世纪就存在的怪物,本质是魅魔。所以她的手下,或多或少都沾点。”晓晴解释道。
“佐拉不是第一次跟我们打交道了,这家伙本身是个很会算计的女人,但实力方面一直不济,只因为她只是一具肉体凡胎。尽管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对她轻敌。”浊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她跟厄尔一样,是梅克丽的使徒。早就听说他们妄图复活梅克丽的大计,但多年过去,一直杳无音信。时至今日,苍洁已死的信息已经传遍恶魔的耳线,他们便把矛头对准了你,佐拉明显是想在你的实力成熟之前,就把你拿下。用你的力量作为铺垫,促使梅克丽的重生。总之,她现在拥有你的一切能力,着实棘手,她的下一步举动我们必须密切关注和小心。”
从浊严肃的话里,我意识到佐拉已经从我身上拿到了所有作战的能力,而自己似乎变得和普通的女孩没什么区别,怕是会变成个作战的累赘。
“可是你看我的样子,我该怎么去阻止她……”
晓晴听到我的声音,下意识地打量了一番我变成白色的连体衣和褪成透明色的丝袜,低头不语。
“佐拉说了,我要恢复成之前的话,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我觉得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战斗的能力了,我……还能做什么呀……”我无奈地说道。
浊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佐拉确实聪明,但她也有不知道的情报。第一,她没料到我们能成功找到你的位置,并把你救出来。所以她的能力终究会有用完的那天。第二,尽管佐拉成功让你失去了能力,但我们并不是没有办法,就看这丫头愿不愿意了。”
说完,我的余光瞥到晓晴的脸似乎闪起红光,只听她支吾着迎合道:“其、其实,我能帮你……”
听到一丝希望,我期待地看着她的双眸,却疑惑地发现晓晴竟破天荒地躲闪着我的目光。
“要怎么做?”我问她。
晓晴慌张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又把目光看向别的地方,“那先说好,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改变对我的看法噢!不能因为这样,就觉得我很轻浮!”
“啊?你怎么会轻浮呢,这词汇跟你完全没关系的吧?”
我并没有多去琢磨少女话语中的羞涩和紧张,只注意到她的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穿着透明高跟鞋的右脚。注意到脚背上反射的丝光,我有些娇羞,连忙对她说:
“只要帮我换掉这副模样,绝对不会有任何瞎想!”
我实在反感这丝袜的颜色,不想让它多缠在自己身上一分钟。
于是,下一秒钟,我的嘴唇就贴上了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方晓晴的红唇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贴在了我的嘴边,在惊讶之余,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感到自己的呼吸好像在这个瞬间被夺了去,她柔韧的红唇紧紧压迫着我,辗转厮磨地寻找着入口,令我很快就败下阵来。女孩的身体压倒在我的身上,虽然大家都有衣服的包裹,但贴身以后的感觉仿佛让那层所谓的物理隔阂立刻变得子虚乌有。我的胸口开始变得越来越热,时间也好像静止了一般,我只感受到口中她翻滚的舌尖正肆意调弄着我的一切,激起我心中莫名的躁动,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沉重。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令我措手不及。
然而,奇妙的事情还未结束。一股熟悉的暖意从口腔酝酿而生,随即疯狂地涌入我的身体之中。那是那奇异的白光曾带来过的暖意啊!恍然大悟的我蓦地睁开了眼,却迎面看见晓晴紧闭的双眼和微红的脸颊,她的额头也带着桃色的可爱红晕。我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端详她光洁如汉白玉般精致的脸蛋,窗外流进的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像是雪花落在冰面上刹那的凌洁。如果这一时刻能变为永恒,我拿自己的命去换也值。我默默地闭回了眼,任由她掌控着这一切,而时间也证明了我的力量正在慢慢地恢复当中。
一吻终了,晓晴压在我身上的重量慢慢褪去,我张开双眸望着涨红了小脸的女孩,随后我看到自己的双腿再次被雪白的长袜紧紧缚住。但是我身上原本那件黑色的连体紧身衣并没有出现,我的上身依旧穿着一件白色的连体衣,只不过那衣服的颜色比方才的更加深厚,上面布了些金色的花纹,包裹的范围也蔓延到了我的两只手掌,闪烁着丰盈的光泽。我的下身没有了金丝的裙摆,就连那双标志性的白色长靴现在似乎也换了某种材质,有点像是晓晴脚上穿着的款式,我的鞋子也变得几乎和自己的丝袜融为了一体一样,只在脚踝关节的顶上嵌了一颗菱形的宝石。不过关键的是我能感到自己握紧的双手里有股久违的力量正在喷薄而出,而那力量的极限与之前的自己不相上下。我的脑海里闪过一段回忆,这好像是某个阶段的苍洁有过的打扮。
“这是这份力量最本来的模样,纯净苍白,就像一张纸一样,看你怎么执笔。”苍洁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脑海里响了起来,真是久违,我本以为失去自己的力量后,她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