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其实早就应该想过的,我就不该在有时间去准备的契机让它不了了之,这样现在面对这几个劫匪的发难,我至少有个对策!哎呀,我实在太傻了!
什么?你问我一个弱女子为什么会被劫匪缠上?还说是我穿的太骚气?啊,对对对,不过我确实应该介绍一下自己,如果你不知道的话——
我的名字叫刘羽白,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生。女装不是……好吧,女装已经成为我的爱好,我希望大伙引以为戒,它确实只有0次或无数次,不要让好奇心害了自己。我呢,是一个就读私立高中的学生,今年读高二,爸妈常年在外工作,所以经常把我送到各种各样的学校里去就读,不管我的死活。但这次的学校其实真不赖,里面女生的校服是包括丝袜的,这对严重腿控的我来说那就跟老鼠进了米缸一样啊!对于正值青春期的我而言,这所学校要是待久了,可能真是要人命的。好在有我的青梅竹马方晓晴陪我一块儿,聪慧过人的她在我身边起到了一个“威慑”的作用,而今年,我跟她的关系朝着暧昧的方向更进了一步。
在学校里,我也结交了不少朋友,日子过得还不错。可我那朴素的生活节奏随着一颗苍白的流星而打乱了,被白光击中的我获得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超能力。超级力量、超级速度、自愈能力,甚至还能一定程度操控空气的流动走向。只不过御风的超能我暂时还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它好像在我自己的情绪处在某种条件下才能触发。而最妙的是,如果我要使用这些能力的话,我就要变成女生的模样,穿上特殊的紧身衣,一件连体的连衣裙,一条白色的丝袜以及一双白色漆皮高跟靴子。虽然有着正常练功服的模样,但这紧贴我肌肤的,是一种叫做“次元编织”的物质,在它的作用下,我的身体就会变成女性的样子,除了男生的那个东西依旧保留在原地。
我对女装很好奇,一直想试穿在身上。所以,这样的奇遇本应该是挺好的一件事,可谁叫我耐不住内心的欲望,硬是要走到街上去招摇。结果就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不过,现在一切又慢慢变回正常,何况这一路上我凭借过人的本事做了不少好事,虽说因为某些意外,如今落得了一个“舞侠”的称号,但我逐渐爱上了这种行侠仗义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我今天会自愿去搅这群劫匪的局。
2
这必定是我来这个城市里遇到过的最庞大的一起犯罪了。当时,我注意到本该车水马龙的街头,现在却禁止车辆的通行。凑近后才发现那家银行跟前已经堆满了一辆又一辆的警车。我从未在现实里见过那么大的阵势,警察已经将大半个街区隔离开来,有几位拿着喇叭的警官还在现场驱赶尝试涌进去的人潮。
听围观的群众说,劫匪趁着银行晚班交接之际,里应外合拿下了银行的金库。这是一次有组织、有目的的行动,所有的匪徒似乎都受过专门的训练,他们毫无多余的动作,步调一致,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工作十分清楚,以至于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就完成了整个流程。若不是有位机警的路人提早注意到了某些征兆,警察不会那么快找他们的麻烦。人算不如天算,想必里头的悍匪也料想不到他们的行动竟会被一个路人所摧毁。因此,他们决定退回内部,从长计议,被困在银行里头的人们就变成了他们谈判的筹码。
这不,表现的机会又来了。警察的困境对我这个自由人来说算不上什么,我还是选择从旁边楼房的顶部跳进银行里头去的。那时,我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想赶紧除暴安良,完全没料到接下去的进展会那么困窘。
一进窗,我就被两个歹徒撞了个正着,当然这也正常,毕竟我是破窗而入,动静大的我想即便是一楼的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我把那两个男人打得服服帖帖。随后,走廊里陆陆续续地来了许多援兵,这本是大显身手的好时机。可就在我打的正酣的时候,地上的一台对讲机传来了一个声音:
“再不住手,我现在就把这些人质统统处死!”
尴尬的时候来了,我的莽撞使我过早地暴露了自身的位置,现在好了,人质的牵绊令我进退两难。于是这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我面对四五个男人的包围,只得举手投降。
“跪下!双手抱头!”其中一个男人开始对我发号施令了。
我睁圆了双眼怒目而视,这让他嚣张的气焰减了不少。但这一僵持很快就被对讲机里的声音再一次打破:
“按他说的做。然后到我这里来,你只有3分钟的时间。”
我跟我的尊严斗争了好一会儿,这才老老实实地跪下身去,然后把双手慢慢背到脑后,一股莫名的羞耻感油然而生。这就是女英雄另一个尴尬的点了,我现在的进展仿佛吃了败仗一样,而作为一名女英雄,一旦失败,等待我的可能就是……
刚才气焰嚣张的男人走到了我的背后,他故意狠狠地将我的手反剪到背后,完全不在意他大幅度的动作是否令我的胳膊受到伤害。他用一副金属手铐铐住了我的手腕,以为这样就能限制住我的动作。可接着他抓住我的头发猛地就是往后一拉,我痛地差点就地喊出声来,感觉自己头发的部分皮层都被扯了开来。那男人却把自己的口鼻浸入到我的长发里,如饥似渴般地细嗅着。
“无处可逃了吧,宝贝。”
男人像条狗一样伸出了自己的舌头,然后从下到上地舔了一遍我的右脸。那呛人的口臭几乎要把我隔夜的饭菜都吐出来,湿漉漉的口水沾着几缕发丝粘在我的脸上,我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男人从背后狠狠推了我一下,示意我站起身。
“赶紧走,老大要见你!”
3
在那群匪徒的推动下,我被带到了银行的大厅里。大厅的中央躺着一具尸体,看装束应该是银行的员工,他的脑袋已经被子弹打得看不出形状,只有挂牌上沾血的照片还记录着他生前的样貌。我强忍着怒火,抓紧时间四下打量了一遍,发现人质们全都被安排靠在了墙边,被几个持枪的男人管理着。他们一个个蜷缩起身子,哆哆嗦嗦的,估计这杀鸡儆猴的手段起到了它的作用。
“想不到,舞侠真的存在。”
循声望去,在一排七歪八扭的座位里有个矮个子的男人。他一手拿着手枪,一只脚翘在椅子的把手上,嘴里抽着的烟已经烧到了后半段,尽管顶着一段烟灰,但他并不在乎。
“你应该不是警察派来跟我谈判的吧?”男人的声音不轻不重,潜藏着一种理智的疯狂,“还是说他们根本没人敢进来,然后你真的是替他们给我带来了交易的资本?”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警匪之间的纠葛我并不清楚,他们交流的进度是如何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为了正义而闯进来的。
男人将擦拭好的金丝眼镜戴上,恢复视力的他不再紧皱双眉,他狡黠的双眼里像通了电一样瞬间闪过一道邪光。真是讽刺,他的一举一动和衣着打扮根本是在告诉别人自己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斯文人,但事实却截然相反,他只是一个伪善至极的恶人。他一定是那种容不得计划出差错的完美人士,这场闪击抢劫他肯定盘算很久了,如今计划出现了变故,他的心态不可能不发生变化。这样一想,我果然看到语调镇定的男人一直在克制他身体的颤栗。
“我听过你把南镇的那些狮虎帮的蠢货带去了不少麻烦,真好。因为,我跟你一样,对他们很是难看。那群不知分享,不懂先富带动后富的王八蛋,早就把他们发的誓忘得一干二净!”男人情到深处,不禁怪笑了几声,“当然,那种话我们怎么能相信,对吗?哈哈哈!
“所以,其实……我们是同类人,你要对付那帮过河拆桥的混蛋,我也一样!你跟我完全可以一起合作啊,不是吗?”
我根本没去理睬那货,要指望我跟他一块儿合作,我从骨子里就感到恶心。眼下,地形记得已经差不多了,在那家伙夸夸其谈的时候,我其实就已经拟定好了作战计划——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扯开手铐的束缚,抄起地上的石块朝空中掷了出去,它们成功熄灭了大厅内唯一的灯光来源。当那盏昂贵的水晶灯坠落的时候,我已经撂倒了那几个看管人质的坏人,我用自己蛮横的气力直接折断了他们手里的枪支,一边大声提醒着那些人质:
“跑!快跑!”
大厅顿时乱作一团,枪火声,尖叫声,奔跑声,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有人成功逃到了外面,有人在黑暗里中枪倒地,还有人拉住我的大腿求我救救他。我一时间也慌了神,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极其糟糕的决定,匪徒无差别的轰杀定会让这里死伤无数。我追着黑暗里时而闪耀的火光,尽我所能地去击倒他们,想为人们争取更多的逃生时间。我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脑被一个金属的管状物所抵到。
“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我借助自己腰部的力气和重力的惯性迅速压低自己的头颅,虽成功避开了那发致命的子弹,但沉闷的枪响和火药灼烧头发的余味依旧令我心有余悸。伴着轻微的耳鸣,我顺势抬起腿,一记后撩反取元阳,踢在了那个家伙的下颚,成功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