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出来!”她斥声喝道,腕上使力,握住剑柄擞动几下,那物事裂成几段,抽回长剑,剑上兀自挂着类似铁链的长物。
床底之人偷袭不成,又无处可退,只得拼尽全力,脚往墙壁一蹬,蓦地窜出。一手拿着断得剩下两三尺的飞爪,向上一掠,击慕容离下颚。慕容离退后一步,挥剑劈开飞爪来势。宝剑削铁如泥,登时给爪上铁链又斩断一尺。她伸出左手,抓住飞爪尽处,轻轻一掷,正中那人胸口。
那人吃痛,闷哼一声。抬手拔去尖爪,胸口上一块皮肉,连着外面的黑色衣衫,硬生生地给扯了下来。
挨着梅剑之一侧的人影身法较快,不等梅剑之发招,已从床底下滚将出来,用手抓住桌子腿,奋力朝对面慕容离方向砸上。
慕容离转了个圈子,轻巧避开,那桌子给大力推出,不偏不倚尽数砸在那使飞爪之人身上。但听那人“哇”地喷出鲜血,两掌挥出,“轰”地一声木桌碎裂,桌上残余的酒壶骨碌碌掉在地上,尽成碎片。
另一人趁梅剑之二人目光给地上那人引去,踱步欲抢出卧房。梅剑之长剑一挥,连着剑鞘往那人背后拍上,那人倒也警觉,忙弯身避就。
梅剑之与慕容离学了几个月的劈影剑诀,加上虚子显所载的册子上的几路剑法,出招应变已非昔日略显滞怠。见那人俯身躲避,一招“影舞流光”垂直斩下,正中那人背心。
那人背后猛遭重击,身子一个不稳,直愣愣趴在地上。梅剑之举剑抵住他背心,喝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只觉背上一股强力,起身不得,突然弯臂抻手,两指含在口里吹了个口哨,头顶房檐立时沙沙沙地响起脚步声。
梅剑之、慕容离顿觉不妙,这声响由远及近,少说有几十人围来,当即打晕地上二人,迅速奔到院中。
四面房檐之上站满了蒙面黑衣人。梅剑之、慕容离背贴背横剑挡在胸前。
慕容离道:“梅大哥,看来这群人,在这儿等咱们很久了。”
梅剑之回道:“给你料中了,果然有埋伏!”说罢抬头朝房顶的黑衣人叫道:“喂,你们谁先上?还是一起上?”
那几十名黑衣人各自持着不同利刃,甚至有的手提菜刀,看兵器不似同一门派。
其中一人道:“俺们一起上了,恁还有机会活命吗?”那人口音极重,似是山东方言。一旁又有人道:“管那么多,上就是了!”
那群人似是没头领一般,交头接耳嘀咕了几句,呜呜泱泱齐齐跃下,本就不甚宽敞的院子,给挤得人贴人。
梅剑之和慕容离持剑击开斩来的兵刃,一晃一斜躲开来势,纵身疾跃,反站到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