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府内花团锦簇,富丽堂皇。翟庄周已命人收拾出两间上等客房,引着梅剑之三人前往。刚进院子,一排长得娇俏的丫鬟齐齐作揖,分别将梅剑之、慕容离带入东厢房和西厢房。那杜流光一直未醒,梅剑之便将他也背进房内,放在床上。
翟庄周站在院中,大声道:“两位累了一日,早些休息,明日再来叨扰。”
那几名丫鬟各自端来水盆,替东、西厢的二人梳洗,又端来粥食茶点,服侍用餐。慕容离警觉,只差丫鬟放到一旁,待会再用。那小丫鬟顺从地照做,临出卧房前,又点燃一炷安神香,这才掩门退出去。
一番细心款待,竟比在庄中还要精细几分。慕容离颇为讶异,不知那翟庄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当真致歉款待,还是另有他图。
她绕着卧房检查一遍,并无处不妥。案上线香绕出薄烟,慕容离谨慎惯了,取下香掐灭火光,这才和衣躺下。
梅剑之没慕容离那般细腻的心思,送来的吃的喝的一应用尽,留了碗稀粥,用汤匙一点点喂给杜流光。
杜流光晕厥了一个多时辰,梅剑之替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遭,没觉哪里不妥,又按住他背心运真气替他调息。这般折腾下来,已近丑时。
连日来的赶路,梅剑之实是困顿,本想着趁着夜深,偷偷寻出叶枯大师卧房所在,同慕容离合力将他挟去个偏僻的地方问话。为杜流光调引真气罢,两条眼皮似给胶水粘住了般,再也撑不住,倒床大睡。
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窗外已经艳阳高照,“咚咚咚”几声,似有人敲门。梅剑之猛然从床上下来,打开门,门外正站着慕容离。另有昨夜里的几个丫鬟,端着水盆候在院中。
梅剑之拉起慕容离手,将她迎进屋,关上门,道:“阿离,你早醒了吗?”
慕容离“嗯”一声,看杜流光仍旧闭目躺着,指着道:“他昨晚一整夜没动吗?”
梅剑之点头:“不错。”转而又道:“......我也不能确定。夜里实在太困,没忍住便睡着了。”
慕容离按上杜流光心口,忽地从腰隙囊中取出一枚梅花银针,手一抬一落,刺进他胸口膻中穴,捏住梅花针头缓缓打转。
梅剑之不解,问道:“这是作甚?”
慕容离笑了笑道:“我用银针刺激他膻中穴,可助气血流通。想必用不了不多久,他就能醒啦。”
梅剑之又奇道:“阿离,你什么时候学了施针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