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玄铁令牌突然发烫,这是林家特制的辟邪符,此刻烫得几乎要烙穿皮肉,那灼热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月亮门外的石灯笼全熄了,周围一片漆黑。
胡瑾摸到界碑时,指尖触到层冰霜,那冰霜的凉意刺骨。
本该嵌着玄铁符咒的碑面结满蛛网状裂纹,裂缝里渗出粘稠的黑水,那黑水散发着腐臭的气味,让人感到恶心。
他扯下大氅掷向半空,袖中金线在空中织成星网,却听\"嗤啦\"一声,价值千金的墨狐皮被腐蚀出焦洞,那腐蚀的声音让人胆战心惊。
\"三爷当心!\"
身后传来侍卫变调的惊呼,那惊呼声带着一丝恐惧和焦急。
胡瑾旋身避让的刹那,界碑突然炸开漫天碎石,那碎石如子弹般四处飞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他后仰时看见天空裂开道缝隙,紫色旋涡中伸出只覆满鳞片的巨爪,指甲缝里还粘着半片带血的衣角——正是林家侍卫统一的靛蓝布料,那巨爪狰狞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胡瑾滚进灌木丛时舔到嘴角的血,那血的味道苦涩而血腥,这让他想起新婚夜咬破林悦嘴唇的铁锈味。
掌心拍向地面的瞬间,七颗金豆子钻入土中,北斗阵法的金光勉强抵住压下来的黑雾,那金光璀璨夺目,与黑雾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趁机扯断腰间玉珏,裂纹中腾起的白烟幻化成鹤,朝着祠堂方向疾驰而去,那鹤的身影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神秘。
黑雾里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咔\"声,那声响诡异而恐怖。
胡瑾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看着雾气渐渐凝成人形,那人形模糊不清,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那人影抬手便震碎了北斗金光,迈步时地面蔓开霜花,却在即将踏出结界时突然顿住。
胡瑾瞳孔骤缩——人影腰间晃着的双鱼玉佩,分明是上元节时他亲手系在林悦裙边的。
此刻那鱼眼睛泛着血红,就像那日被他斩于剑下的巫蛊傀儡。
\"好个声东击西。\"他嗤笑着抹去鼻血,靴跟碾碎藏在草叶间的传音蛊虫,那碾碎的声音让人感到一丝解气。
染血的软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向自己心口,在离皮肤半寸时被暴涨的银光弹开,那银光闪耀夺目,让人眼前一亮。
剑身映出他身后缓缓浮现的瘦高黑影,那东西脖颈扭转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咧开的嘴角直裂到耳根,那模样恐怖至极,让人毛骨悚然。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钟鸣,惊起满树寒鸦,那寒鸦的叫声凄厉而悲惨。
在界碑危机尚未完全解除之际,祠堂那边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胡瑾趁机将最后三粒金豆子弹向界碑,在爆开的金光中嗅到丝清苦药香——是林悦常用来熏衣的艾草混着祠堂供香的檀木气息,那药香让人感到一丝安心。
黑雾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人影瞬间消散成漫天飞蛾,撞在结界上烧成灰烬,那飞蛾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
胡瑾撑着剑柄起身时,发现中衣已经被冷汗浸透,那冷汗冰凉刺骨。
他弯腰捡起片未燃尽的蛾翅,对着月光看见翅膜上诡异的曼陀罗花纹,那花纹神秘而诡异。
这花纹他在南疆巫医的蛊皿上见过,当时那巫医的舌头正是被这种毒蛾......
\"三爷!祠堂的青铜鼎裂了道缝!」
浑身是血的侍卫跌跌撞撞跑来,手里攥着半块带牙印的翡翠铃兰。
胡瑾盯着铃兰缺口处的新鲜血渍,突然抬脚踹飞了脚边的碎石,那碎石飞起的声音“嗖”的一声。
碎石击穿槐树躯干的闷响惊飞夜枭,那闷响沉重而有力。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未愈的刀伤,任由寒风吹散皮肤上蒸腾的白汽,那寒风刺骨,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林悦提着灯笼出现在游廊尽头时,看见胡瑾正用软剑削去碑面黑痂。
他转身时衣摆扫灭灯笼,在黑暗里精准扣住她手腕:\"铃兰上的血是谁的?\"
\"二房送来的小丫头想偷开地窖。\"林悦把冻僵的脚塞进他衣摆里暖着,那温暖的感觉让她感到一丝安慰。\"你养的雪貂咬了她脖子。\"她突然噤声,鼻尖凑近胡瑾染血的衣领细嗅,\"你用了禁术?
这血腥味里混着......\"
北边天空再次传来闷雷,这次连星月都消失了,那闷雷的声音低沉而恐怖。
胡瑾把林悦的脑袋按进怀里,盯着结界外翻涌的黑潮眯起眼睛,那黑潮汹涌澎湃,让人感到不安。
有什么东西在啃食结界的声响顺着地面传来,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糖画,那声响细微而密集。
\"明日让各房把孩童都送进祠堂。\"他贴着林悦耳垂呢喃,手指在她后颈画着安神符,\"记得在卯时三刻......\"
瓦片碎裂的脆响打断低语,那脆响清脆而突然。
胡瑾甩出软剑的刹那,屋顶传来轻飘飘的笑声,那笑声像用指甲刮擦陶罐内壁,震得人牙根发酸。
林悦腕间的金豆子突然集体炸裂,迸溅的金粉在空中凝成模糊卦象——竟是十年未现的死门局,那金粉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胡瑾把林悦推到廊柱后,自己迎着夜风跃上屋檐。
他看见西南角的结界破了个碗口大的洞,洞边缘的符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发黑,那符咒碳化的声音“滋滋”作响。
一只戴着青铜指套的手突然从洞外伸进来,指尖捏着片带血的曼陀罗花瓣。
花瓣飘落在胡瑾靴尖时,结界外的浓雾突然散去片刻。
月光短暂照亮那人悬在腰间的青铜面具,面具额心镶嵌的紫晶石正泛着与漩涡同源的光晕。
胡瑾的剑尖在距黑影咽喉三寸处凝滞,他看见对方抬起的手腕内侧,赫然印着与林悦锁骨下方相同的火焰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