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爸爸,我们来探望奶奶,什么都没有带,这不合适。”
宋渭远远地坐在一旁听父子俩交谈,他没想到凌奕欧竟然比他爸还懂得人情世故。
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这小家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凌总,我觉得你儿子说得很对,儿孙第一次见面,不带点礼物不太合适。”
宋渭还真是,见缝插针地挤兑他。
凌东言见招拆招,“不必带礼物,凌奕欧对我妈妈而言,比这世上其他任何礼物都珍贵。”
……
医院的走廊上,凌东言牵着凌奕欧的手,左手还挂着他的小书包。
梁舒意醒了。
日暮时分,落日余晖缓缓降落到地平线,最后的光晕也渐渐隐没,门铃声响了几声,梁舒意没有回头。
因为她知道,这里除了医护人员,不会再有其他人来。
门口的脚步声听起来不止一个。
“药放那里吧,我等会儿吃。”
窗外微风习习,吹得人懒懒的,她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般肆意的风了?想不起来了。
有时候药吃得实在太多,她的记忆都产生了错乱。
好像她不应该在这里,但是又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记忆缺失,有时候也不太记得人。
脚步声徐徐靠近。
也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这是要强迫她吃药了?
之前被迫电击、被迫拉到黑屋子里、被迫打针吃药的画面席卷而来。
梁舒意感觉浑身发冷,不自觉的抖。
她想站起身来跑,但是浑身上下就跟被定住了一样,根本无法动弹。
眼底只剩下恐惧。
她猛地回头。
凌东言被她眼底的恐惧震了一下。
竟不由自主的停下来。
屋子里没有开灯。
在梁舒意的视角看过去,只觉得是两个五大三粗的人,要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她看不清来人的面孔。
“我说了,等下吃,出去,都出去!!!”
凌东言第一时间看向宋渭,意思很明显,“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大好?”
宋渭有苦难言。
“她刚醒,意识还处在混沌状态,之前被强迫做了太多事,已经产生了应激反应,你别不说话啊。”
宋渭的意思就是让他赶紧自报家门。
免得又刺激到梁舒意。
凌东言这才开口,“妈,我来看你了。”
声音不大,刚好能传到梁舒意的耳中。
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了下来。
“儿子?东言?是你吗?你快走,你爸要把我关起来,要打死你,你快走,别管我。”
记忆交叠,梁舒意又不可抑制想起了那段最为痛苦的往事。